当初楚安歌在这冷宫之中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她在袖子里的手慢慢地握成拳,隔了好一会才慢慢放开,这一世无论是陶清霁还是萧齐,过得都已经没有那么顺心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啊。

宴会那边经历这样一个小插曲之后,并没有影响什么。

这一次千秋宴,除了大安王朝各外地品阶足够的官员进京贺寿以外,几个附属国也悉数派了使者前来,至于邻国,便只有漠北、大月氏和大食国来了使者。

匈奴、大金和南越本就对其他各国都虎视眈眈,这几年虽然没有什么大型战事,但是一下小来小去的骚扰和试探却全都没有断过。

是敌非友,进京自然只会有麻烦,只不过大安是礼仪之邦,也还是象征性地送去了请帖,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方根本不会派使者前来。

现在也的确如此,这三国毫无动静。

至于前朝退守南方之后随自称南塘而立国,但是大安王朝本就不承认南塘这个国家,自然也就不会邀请了。

楚安歌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萧隐抬手握住楚安歌的手,她在外面呆的时间有点长,手已经有些凉了。

楚安歌转头看了看他,示意自己无事。

正在此事,外面突然跑过来一个宫人,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

“何事大惊小怪?”

皇上皱起眉头,觉得这些人真是给自己添堵,今天来了这么多宾客,本是开心的事,可是这些人却不停的下他的面子。

“皇上,匈……匈奴国使节到了。”

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匈奴人好战,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没有来犯,但是在前朝可是和匈奴人打过好几次,后来是前朝的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打得匈奴惨败,匈奴才安静了多年。

而先皇即位之时,麾下也有几员大将,能战胜打败了匈奴的前朝,这几年匈奴自然也是在观望的状态。

想必现在又是蠢蠢欲动了。

皇上抬手捏住龙椅的扶手,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

“来者是客,既然匈奴的使节来了,便迎进来吧。”

听到宫人的话,不止皇上的脸色变了,殿上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也都噤了声,偌大的太和殿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楚安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前世的时候,匈奴人并没有这么早出来,而是在几年以后,直接攻打了大安的北境。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宫人在前面带路,带着一队人匆匆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身穿玉色长袍,面容姣好,头发以一支玉簪束起,若不说是匈奴人,恐怕会直接当成是汉人。

众人相互看了看,对这为首之人都有些好奇。

毕竟在大家的心里,匈奴人茹毛饮血,长得应该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这是人看着却像是翩翩君子,儒雅书生。

为首之人走到大殿中间,才停下了脚步,对着上座的皇上拱手行礼。

“匈奴左贤王淳维见过大安国主。”

左贤王淳维的汉语说得很是流利。

“他就是左贤王?”

“听说匈奴的左贤王能征善战,但是每次出战都带着面具,原来长得这般儒雅。”

“真是人不能貌相啊。”

“可是在匈奴,左贤王可是仅次于匈奴单于的人,不知道左贤王此番前来是何用意啊。”

“既然左贤王亲自来了,莫非是……想要示好?”

“……”

殿中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这些议论之声自然也传到了淳维的耳朵了,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左贤王远道而来,朕有失远迎,来人,给左贤王加座。”

皇上挥了挥手,宫人们立刻去安排了起来。

加的座也就安排在了萧隐的旁边,楚安歌看着左贤王抿了抿唇,随即收回了目光。

淳维很快便入了座,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向皇上。

“本来本王还能早进京几日,不过路上遇上了一些匪徒,耽搁了一点时间,以至于刚刚才进京,皇上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