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冲和林延亭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对对方的同情,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列。

“回皇上,流民暂时都安定了下来,睿亲王妃这几日每日都去安置点为流民治病,疫症目前已经得到了控制,范围没有再扩大,人数也没有增加,之前患了疫症的病人在王妃的诊治下,也有一小部分人的症状减轻了,应该很快就能痊愈。至于流民安置……臣正在和冀州等地联络,打算把流民分散安置。”

谷冲率先开了口,除了疫症的事情在睿亲王妃的帮助下有所起色以外,其他的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进展,他的确是和京城周边的城镇联络了,但是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收流民。

现在已经入秋了,流民不管去了哪里,意味着哪里都要提供到明年秋天的粮食,毕竟现在已经不能再种庄稼了,就算给流民安置了住处,分了土地,他们也要到明年秋天才能有收成,那这一整年的时间,都是要白养着流民又没有税收。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没有人愿意做。

“赶紧联络,把这些流民都快点安置下去。”

皇上有些不耐烦地道。

“是。”

谷冲应了一声。

“皇上。”

简儒突然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皇上,这流民都是从黄河流域过来的,今年黄河水灾,各地灾情都很严重,是否应该派人去各地查看灾情,酌情赈灾?”

简儒的声音里多少都带着一丝怒气,皇上在行宫的时候,懒得处理政事,现在都已经回京了,除了关注了一下流民的事情,根本就不提这些流民是从哪来的,哪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需要朝廷赈灾。

他也本以为总会有人提起这件事,可是这朝堂上,大家都在粉饰太平,谁也不愿意提起。

在加上行宫大火的事情,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事来触皇上的霉头。

果然简儒的话音落下,朝堂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谁也不敢大声出气,生怕会让皇上想到自己。

而简儒想得也没有错,他这话一说出来,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眯眼看着下方俯身的简儒,手指紧紧地捏着龙椅的扶手。简儒和江元是先皇的托孤重臣,先皇驾崩之时,便千叮咛万嘱咐,要江元和简儒好生辅佐于他,这一文一武,足以保他江山。

这两个人毕竟是和先皇一起打天下的人,先皇倚重,也让他多听他们的话。

可是这几年下来,皇上只觉得他们真的是越来越啰嗦,也不会察言观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隐忍了很久,皇上才沉着声音道。

“简公说的是,这件事朕要考虑一下。”

随即他也不等简儒再说话,便看向林延亭。

“林丞相,行宫大火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延亭的额角都冒了汗,本来可能就要惹皇上不开心,但是现在皇上已经不开心了,他大概要承受皇上的雷霆震怒了,深吸了一口气,他才慢慢地道。

“皇上,臣与京兆尹曹大人一起,这些天查了不少人,这些口供的关键,都指向了窦贵妃和陶姑娘,陶姑娘刚从行宫回来,就被窦贵妃接进了宫里陪伴,臣这几日求见窦贵妃一直没有音信,目前还没有其他的线索。”

皇上盯着林延亭,行宫大火是从江家院子里起的,而起火点是陶清霁的院子,这些他是知道的,窦贵妃偏在这个时候把陶清霁接到了宫里,又不让人调查,这里面莫非有什么猫腻?想到这个,皇上又不由想到了还在牢里的萧齐,以及这些日子窦贵妃总是来找他等等各种烦心事。

他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即又挥了挥手,显然是不想再听林延亭说下去了。

林延亭本以为自己是要挨骂了,可是没想到峰回路转,皇上竟然什么都没说?这……有点不太正常啊。

不过躲过一劫终究是好事,他松了一口气,退了回去。

其他人也一样都不敢再说话,自从从行宫回来,开始上朝以来,大家每天早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自己就被皇上记起来,然后点名出列,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退朝之后,皇上率先离开了。

一众大臣也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林延亭刚走了几步,就被窦建章拦住了。

“林丞相。”

窦建章朝着林延亭拱了拱手。

“不知道刚刚在朝堂上,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延亭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肯定是要得罪窦贵妃和窦建章了,但是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给窦贵妃递了几次帖子,都石沉大海。

窦贵妃又是在后宫之中,他根本没资格随意去找窦贵妃,也就是说,若是窦贵妃一直不见他,那这件事也就只能这么一直耽搁着,最后皇上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窦大人,本相所言句句属实,行宫大火从陶姑娘的院子里烧起来,陶姑娘当时本应该被软禁在院子里,可是起火的时候,却没人再见到陶姑娘,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本相必须要见到陶姑娘,才能问个清楚。可是从行宫回来之后,窦贵妃立刻以二皇子入狱她想要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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