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土地在前一世也从未开垦,就那么一直放着,萧齐登基之后,宁锦墨只找过萧齐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宁锦墨把那块地要了过去,并且在那块地上盖了个茅草屋。

之后宁锦墨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那里。

曾经宁锦墨权倾朝野,她也和萧齐商量过,想要登基,必须有宁锦墨的支持,登基之后,再想办法和他抗衡就是,可是没想到宁锦墨却自己退了。

“那片地,很重要么?”

沉默了半响,楚安歌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当时先皇要给王爷的封地可是豫州许昌,可是王爷不要,王爷说不想离京。”

简然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惋惜。

楚安歌倒也清楚,豫州许昌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中原经济最为繁盛的地带,纵观前朝,几乎所有的太子都去过许昌,以文立业就去许昌转转,以武立业都要镇守许昌一段时日。

先皇对他这个小儿子还真是很偏心,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份偏心很可能会害了他,于是把许昌给他,就算是将来新帝登基容不下萧隐,萧隐在许昌所拥有的东西,足够他和新帝抗衡,先皇这是已经把萧隐所有的路都想好了。

可是萧隐不要,要么是城北对他来说很重要,要么就是……萧隐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有没有许昌都无所谓,而有了许昌,反倒会成为新帝的心头大患。

“所以先皇就说他也舍不得王爷离京,然后就把城北那块地给了王爷,虽然是一直荒废着,可是这么多年,每年王爷都要去一次。”

简然一边说一边剥了一颗葡萄递给楚安歌,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救他才会受伤,他就好心帮她剥皮好了。

楚安歌接过葡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那萧齐已经把流民都引到城北了?”

“应该是吧,听说是张了皇榜。”

简然耸了耸肩,又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在他爹那听说这个消息就赶过来了,没见到萧隐,想必萧隐早就知道了消息,已经赶回去了。

“王爷已经回京了?”

楚安歌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恐怕也来不及了,张了皇榜,事情就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不管萧齐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为了安置流民,那就占了大义,王爷若是据理力争,即便是占了理,有先皇的圣旨,那恐怕也要背上骂名。”

“这个混帐东西还真是有点恩将仇报,谁不知道是你治好了他的病,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简然有些无语,他也问了简儒,简儒的话和楚安歌差不多,大概意思就是皇上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息事宁人,最多换一块富饶的封地给萧隐,表面上看,好像还是萧隐赚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稀奇。”

楚安歌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给他治病?”

简然不解。

“生活总的有点乐趣。”

楚安歌重新看向窗外,微微眯了眯眼。

萧齐刚到了太平门,登上城楼,正准备吩咐人开城门的时候,便见一队梅花内卫骑马飞奔而来。

“宁总管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开太平门,即日起除了通济门以外,所有城门关闭,梅花内卫会盘查所有人的户籍和路引,没有户籍和路引的,一律按暴民处置。通济门外十里处有灾民安置点,灾民可去安置点进行登记,登记后会统一安排。”

为首的卫长勒住马,抬头看着城墙之上的萧齐开口大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刚刚张了皇榜么?”

“就是,通济门不是在西南边么?怎么又让我们去西南边了?”

“难道二皇子之前在骗我们?”

流民中立刻开始议论起来。

萧齐的脸色难看,他根本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宁锦墨都没管,怎么就在他刚刚定下解决方案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姜和站在一边,冷笑了一声,看着萧齐开口道。

“既然宁总管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下官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

萧齐抬手制止了姜和,又看着下面的卫长开口道。

“宁总管并不在京中,况且流民之事父皇已经交给本宫来处理,本宫有权定夺。”

萧齐虽然居高临下,可是下面的卫长气势更足。

“二皇子回京已经有段日子了,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府里什么都不做,听说皇上快要回京了才急着操办,是不是太晚了点啊?再说,谁不知道城北的地是先皇赐给睿亲王的,没有睿亲王的同意,二皇子擅自处置那可就是抗旨,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二皇子就不怕先皇九泉之下不安么?”

卫长的话说的已经算是明朗,有些脑袋灵光的流民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个什么二皇子是听说皇上快回来了,所以想把咱们都赶出京城去!”

“城北的地是睿亲王的,咱们出了城门,那边的地又不给咱们开垦,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怪不得一直带着黑纱,这么脏的心恐怕也不敢见人吧?”

“那咱们从通济门出去,那边真的有安置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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