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帝国,囯王区。

浓墨泼洒天幕,夜『色』竞逐残月。

老旧而规整的建筑像是被人同一个模子捏造出来的玩具模型,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从天穹向下看,如同神明的恶剧。

自建筑之贯穿而过的一条条街道上,污水横流,行人来去匆匆,神情麻木而冷漠。街巷角落里,有人在偷偷『摸』『摸』交易某种刺激『性』『药』物。十字路口边,有重型机车轰隆而过,溅起的污水淋湿行人的裤角,叫声,骂声,吼声,接连响起。

然后,一阵密集的枪声掩盖一切。

听枪声,没有人惊呼,没有人哭喊,没有人『乱』跑『乱』叫,他们习为常地暂时躲进最近的建筑里——可能是便利店、可能是自家的房子,也可能是酒吧或旅馆。

等一切平息,他们又若无其事地出来,继续着之前未完的事情。

急匆匆赶路的行人继续赶路回家;正在结算一天收益的便利店老板继续清点账目;结束交易的陌生人带着各自鼓起的钱包刺激『性』『药』物也不回地离开,又在不久之后被各自拖走;无灯的小巷深处被枪声惊扰的小情侣继续亲密热吻在一起……个世界该怎样仍是怎样。

在国王区,类似的事早已见怪不怪。每隔几天都会有无名的尸体倒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可能是为争地盘,可能是一句话不对起摩擦,可能是为几张油墨喷香的帝国钞票,或只是一块面包……

些在黑夜里交火,用冰冷的子弹洞穿其他人的身体,将他人『性』命视若草芥般收割的刽子手,回家中,却可能摇身一变为乖巧的儿子、憨厚的丈夫,可靠的父亲。当然,也可能是更可怕的施暴。

所有人都习惯样的角『色』转变。

——就是国王区的生存方式。

——上一辈,上上辈,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既然早已对里的环境习为常,自然也就没有人发——

最近一个多月来,枪声的奏响比往日更加密集频繁,又更加整齐有序;

曾经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摩擦冲突,在似乎都集中在深夜或某些特殊时段,好像约好一样;

曾经随处可见的瘾君子,不不觉不见踪迹;

曾经彼此不和的帮派目和军火贩子,开始热衷于频繁出入同一处场所,仿佛有某种权威迫使他们不得不合流一处。

至于被排除在外的人,随着一次又一次深夜的枪声,他们就样被个的小圈子一点一点消灭、吞噬,蚕食殆尽。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所有人,在看似依旧无序的混『乱』中,建立崭的秩序,树立一套的规则。

“呼……”

乔西亚吐出一口带着血腥硝烟的烟圈,将手中的劣质香烟掷在地上,脚底碾过烟,才将手放面前的门手上。

身为国王区最大的几个帮派之一「清道夫」的儿,一个专门替那些上流社会的上等人干些见不得光的活儿的家伙——事实上,在晨星帝国那些大人物的放纵之下,像他样的家伙,国王区还有不少,他们都不过是大人物们手中的工具而已——恐怕没人信,他会住在样一栋看上去普通破旧,毫不起眼的老房子里。

那些尝试着跟踪他抓住他弱点漏洞的人,总会被他小心谨慎的走位种种障眼法绕晕,没有一个人有幸见他的住所。

但乔西亚喜欢里。

每个夜晚,当他看见栋房子里亮起的灯火,推开门后,得妻子女儿的拥抱,他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的,充分的满足感。

是他拼却一切也要守护的存在。

剥夺他人生命的残忍从他身上消失,乔西亚脸上『露』出堪称温情脉脉的笑容。

他打开大门,走进去。

“咚——!”

推门的瞬,一道声音响起,像是有人重重按在钢琴琴键上,音乐声流泻而出。

低沉、优雅、轻柔、神圣……如同教堂的颂歌,缔结婚姻之时的圣曲,夜『色』好似化黎明,有金『色』的晨曦穿云而过,洒落在房里,天使在神曲中降临人。

乔西亚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他道妻子爱好钢琴,婚后甚至特意为妻子买一架钢琴,她无比珍惜,但他从来不道妻子的水平已进步种地步……

“啪啪啪!”

“好耶好耶!”

客厅里响起女儿稚嫩的欢呼声,她兴奋地拍着巴掌,抱起摆在桌上的一束玫瑰就跑向钢琴所在的那面墙,兴冲冲地向演奏献上花,她小小的脸蛋激动得红扑扑的。

至于完没注意自己父亲的归来。

乔西亚宠溺的目光顺着女儿的方向看去,脸上惊喜的笑容就样一点一点凝固。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钢琴前缓缓起身,接过小女孩的捧花,优雅地行一礼,如同每一位即将从舞台上退场的演奏。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男人淡金『色』的发丝也好像泛着光,他深碧『色』的双眸比月光还要温柔,接过花的同时,一只手牵起小女孩的手,行一记不接触的吻手礼:

“谢谢,亲爱的小小姐~”

小女孩顿时笑得更开心。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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