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祝翁此时在做之事!”

这一番话说出来,不仅何平与金子陵都瞪大了眼,就连一脸粗豪的郑有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字一句,抽丝剥茧,鞭辟入里,将看似迷雾一般的案子直接剥了个清晰透亮,就算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夫,都能听得懂,听得明!

何平与金子陵心中这下吃惊当真非小!不约而同地,彼此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

此子!厉害!

此法!厉害!

不论案犯所做为何,先假定其罪,然后再逐个除去不可能的行事动机,最后剩下来的那个答案,不论有多不可能,都是最真实的答案!

堪称前所未有的断案之法!

金子陵甚至有股冲动,想取出纸笔将这番话完整记下,回府慢慢参悟,或者可以将此法直接上呈。也是一桩天大的功劳!

“滋啦……”

野菜入锅,香味弥漫,陈小天站在灶台边,继续道:“当日梁少平偶感风寒,不能见风,便由祝小红将豆腐送往李家村李大娘,梁少平感其妻辛劳,便亲自下厨。当日,祝翁与其老伴也前来相帮,因此,整个过程他们都落于眼中。”

随着一道道菜起锅,放入旁边小锅温着,当最后一道菜入锅时,陈小天指着野菜道:“这味野菜较为特殊,因其菜附近必有蛇,据传蛇类也喜食此菜,名为地龙香。”

这句话一出,郑有福就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这菜被毒蛇咬过,不明就里的梁少平将之做成菜,导致意外毒死了祝小红?”

郑有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中气十足的话音好险把陈小天吓得分头行动,好歹顺了顺心气……

不就是修行者嘛,不就是一死吗?我还怕个鬼啊?

当下,转头直视郑有福,强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这位……呃……大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蛇毒遇高热则了无毒性,就算当真有毒残留其中,这下锅一番煎炒,有毒也变无毒了。”

“啊?还有这事?”郑有福惊讶地看向何平和金子陵。

按他的想法,何平和金子陵,一个是落霞城军中粮官,一个是一县之长,都是先生,他们肯定也知道。

那知这一眼看去,发现这两人也是瞪着眼一付‘竟有此事?我俩怎么没听过’的表情。

“荒唐!那按你如此之说,蛇毒岂非可吃?”金子陵忍不住开口斥喝。

实在是这番说辞太过颠覆了。

陈小天淡淡一笑:“若是县尊不信,一会我们可寻一只狗来试上一试。”

“哼,大言不渐!”金子陵虽然嘴巴还硬着,但心里,却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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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竟然有些信了这小子的说法。

实在是,刚才那番断案之法,太过惊人了。

难道梁少平当真无意中害了妻子?那蛇毒……又是从何而来?

郑有福很是心有灵犀地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菜中蛇毒从何而来?”

陈小天淡淡地道:“等!”

随着最后那道地龙香出锅,陈小天继续道:“李家村距离祝家庄颇有路程,菜做好后,怕凉了,就将之放在小锅温着,祝翁,这确是当日之事吧?”

祝老爹此时眼睛又红了,略带更咽地点头。

陈小天转头环顾众人,缓缓地道:“当日等多久,我们便等多久,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时间渐渐流逝,那条窝在缝隙中的烙铁头终究还是忍受不住地龙香的香味,再次悄悄探出了头。

这一次,不同了!

因为有郑有福这一位登堂境的修神高手在场!

当房梁略有异动的那瞬间,他就察觉了,抬头看去,这一眼看得分明,震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蛇!这房梁之上竟然躲着一条毒蛇!

他瞪着眼看得分明。那张大的蛇嘴中两滴毒液滴落,恰好滴在那盘最上方的地龙香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郑有福霍然转头看向陈小天。

古书上常说惊为天人。

如今!我老郑是真真体会到了何谓惊为天人!

这一次,野菜一直没端走,那烙铁头毒囊中的毒液就一点一滴地,尽数落进了盘中,也就在此时,眼尖的终于开口道:“下雨了么?怎地有水滴落?”

他这一说,众人顿时也察觉蹊跷,外头可是烈阳当空!哪来的雨?

于是,齐齐抬头一看,一眼之下,便是数声惊呼,一个个手指头顶房梁。

“蛇!蛇!”

祝老爹看得分明,这一下,便是轰地一声大脑一片混沌,他想起小先生曾问过自己的话。

‘祝翁,这锅盖,往年是否经常会积着一些木屑?’

明白了,当真明白了。

但是,明白了却比不明白好!

他颤抖着嘴唇指着房梁那张大张的毒蛇之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中只是不停地轰轰作响,又混着无尽的悔恨。

是我……是我害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我啊……要是早些也如小先生这番细致,早些爬到房梁看上一眼,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就当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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