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娉婷在黯雾磁林呆了这么久,对于妖族的很多习惯已经适应,对于每日吃肉,她也接受良好,唯独针对妖族混乱的男女关系,她迟迟不能适应。

这一点,恕她接受不能。

好在怒厄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转头又跟言泽说起话来,君娉婷只将自己当做一盏漂亮的宫灯,摆在一旁好看,时不时发出光亮,让怒厄觉得自己面上有光。

君娉婷在饮酒间,从酒盏处抬眸看了三昧狐族一眼,除了他尤为出挑的面容、高大阳刚的体型之外,君娉婷觉得这个言泽的其他方面应该不会比怒厄更强,譬如说修为、年龄、阅历,以及女人缘。

而且,他是一只妖来到这里的。

也就是说,这座山上,只有言泽一只三昧狐。

想到这里,君娉婷低头饮酒,掩盖住眼底浮起的算计,静静听着他们交谈。

说起来,言泽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

酒到酣处,言泽抱着一个酒坛子,脸上带着被自家长辈嫌弃的忧伤,很没有美男子气度的吸了吸鼻子,说道:“要不是因为胧鲤一族那破事儿,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鬼地方,呜呜呜……”

“什么鬼地方,你瞧不起我狼族牙山吗!”怒厄大怒。

“我跟你讲,都是因为那个天杀的人族修士,不知道怎么搞的,把海里头搞得一团糟,胧鲤一族的红尾巴鱼好歹是跟过我们族长的,现在闹了过来,就轮到我倒霉了!”言泽抱着坛子呜呜哭了起来,鼻头和眼睛通红,美人落泪,很有让人怜香惜玉之感。

然而落到怒厄眼里,他大吃一惊问:“那只翘屁红尾巴美鱼还跟你们族长搞到一起过?”很有一种惊悚的味道在里面。

君娉婷默默想,只怕他也跟那条鱼睡过。

海王对上海后,约莫谁也不吃亏吧。

她毫无公德心的嘲笑怒厄。

“你管这么多干嘛?现在是胧鲤一族来找事了!他们的族长死了管我们什么事,哪怕他们从前依附过我们,但他们现在也下了海,跟了海族啊!当初他们好歹是淡水鱼,跟我们拉拉扯扯没事,现在都成了海鱼,怎么有了问题他们不找海族,来找我们狐族?我们就这么好商量吗!”说完,言泽很是气愤的重重用酒坛子磕了一下桌子。

怒厄毫无同情心道:“你们族长不就派你出来了吗?”

“别说了!一醉解千愁,万杯事事休……”言泽忧伤到蛋疼,“那个人族修士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子,竟然让死去的胧鲤一族的族人们活动了起来,在海里头搞三搞四,我怎么管嘛!我就是一陆生陆长的走兽,就算是现在能够潜水,也不至于让我去干这苦差事啊!”

言泽抱怨起来没完没了,偏偏怒厄又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家伙,除了火上浇油没有别的话可说,言泽越喝越是火大,愣是有几天前将自己泡到酒缸里头的架势。

君娉婷只当做自己看不见,等到两个人都醉倒之后,她默默的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君娉婷将宿奇巧叫了过来,让他去打听那胧鲤一族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人族修士,是不是就是在羽族闹事的那个。

没过一日的工夫,宿奇巧便弄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