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年轻女子,他什么时候得罪过那位惹不得的女子?

虞长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他使了些修士的法子,可是那白色的纹路在两仪街街尾的地方便断了,被人刻意掐断。

必然是修士。

这些日子他闭门不出,确实有修士前来,他并未接见,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被人怀恨在心?

若当真如此,冲着他来便是,何必对付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妇道人家?

虞长寿心急如焚。

他连夜给那几位修士递了信,信上客客气气,几位修士有的回了信,有的并没有。

虞长寿恨不得当夜前去拜会,却也知道这样做太过无礼,只是强忍着,等到第二日拜会。

第二日清晨,禁军守住了王都之中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不敢外出,噤若寒蝉,都在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虞长寿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可是禁军守住了城门,他哪里敢在这种时候外出。

若是将官兵引到了那些修士居住处,那就不是拜会,而是结仇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处处都倒霉。

虞长寿将鸽子放飞,开始在各处探听消息,打听究竟是什么事让那位国君连禁军都动用。

结果,还真让他探听到了了不得的事。

晋国对昭国开战。

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晋国一定会拿势弱的伯洛国开刀,谁都没能料到,祖微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对着强盛富庶的昭国开了利刃。

晋国与昭国接壤的稽址丘、武勾丘一夜之间被奇袭,晋国的虎狼之师以武勾为据点,准备攻下义丘。

好在义丘还有镇北大将军坐镇,算是能够暂且稳定民心。

但是这种时候,还传出了一件更为令人震惊的消息——麟王殿下遭人暗杀,死于府外。

这件事即便是虞长寿最开始打听到的时候,也几乎以为是误报,可是,当朝廷的讣报都登出,麟王府上下挂白之时,所有人都知道,这确凿无疑。

晋国大兵压境,宛若军神一般的麟王殿下却身亡,这是何等的灾祸。

虞长寿忧心忡忡,眼下发生这种大事,不说自家夫人如何,便是恩公之事,也得早做打算了。

若是这两日不能功成,只怕很快就会出大变故。

一旦战事发生,监狱这种地方就不是能够轻易靠近的了。

“筱筱,过来。”虞长寿将女儿叫过来。

“爹爹,有什么事要女儿去做的吗?”

“上次那个叔叔你还记得吗?他现在应该在修士聚集的据点,你去各个据点找一找,若是见到了那位叔叔,便同他说一声:‘大事有变,速归’。”

“女儿明白了。”

“长命锁记得挂好,若是遇见奇怪的人,只装作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孩儿,迷了路。若是遇见官兵,他们不会对你起疑心,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种时候,若是成年人走在街上,必然会引起疑心。

但是一个小女孩在街上乱跑,旁人只会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根本不会疑心到小孩子身上。

筱筱自幼修行,可不是寻常孩童能比。

但愿能够早日将恩公唤回。

虞长寿忧心不已。

等到看着筱筱离开之后,他又开始跟自己在朝中的眼线联络起来。

今日,朝中开了大朝会。

无论是昭国还是晋国,朝会都是每日必开,只是,又分为大朝会和小朝会。

晋国之中,七日一开大朝会,三日一开小朝会。

而在昭国之中,五日一开大朝会,其余的都是小朝会。

按理说,今日该是在天玺房中开小朝会的日子。

想必那位国君也是得知了晋国攻打昭国之事,因此,有些坐不住了。

姜玄祁却不只是才知道这个消息,早在晋国谋划之时,他便已经得知此事,已经同心腹提早设好了防备,没想到晋国的军士如此强势,饶是有了准备,也依旧叫他们攻破了稽址丘、武勾丘。

麟王亡故,朝野上下皆是一身白衣。

等到朝会消息传到虞长寿耳中之时,偃师也和虞筱筱回到了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