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麟王殿下并不会如此张扬,可见真的是丢了极为重要的物什。”

君娉婷听到这里,还有心思想,若是那些江湖人被捉拿,只怕新月教之人也极难隐藏,倒是桩好事。

可她半夜忽然惊醒,突然想到一件事。

麟王姜烨确实不是如此张扬的性情,他为王都清除这些混乱,或许不仅仅只是为了找出窃听的那人,更有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的被人发现。

他是何等谨慎之人,王都中的祭坛被一一破坏,一定有人在刻意破坏,那么现在一个人闯入了他的府邸之中,这说明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他一定会加快计划。

甚至,很有可能现在已经入了胥梦泽。

君娉婷再也躺不下去,夜间披了衣裳,将睡着的辰幽橐唤醒,赶去白露书院将郦寒叫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背辰幽橐带着赶往了胥梦泽。

“如果你说的是真,那现在确实是危急存亡之刻!”郦寒顶着狂风,长发飞舞说道。

“最严重的会有什么后果。”

“天道紊乱,山河更易。”郦寒大声道。

“真的太糟糕了!”君娉婷也大声道,毕竟风声太响,不大声没法儿听见对方的话。

更糟糕的是,现在他们连个帮手都没有。

君娉婷想到秋意深,他现在连她都打不过,不用提。

还有她灵府之中的鬼母,一进了灵府,便落入血河之中,极少出现,并鲜少与她交流,能不能帮忙还是未知数。

“你在昭国就没什么帮手?”君娉婷朝郦寒喊道。

“这种事情,不帮倒忙都不错了!你别想了!”郦寒毫不留情的回道。

君娉婷熄了最后一点希望,等到她闯入胥梦泽,再次来到当初被毁的邪教徒祭坛悬门前时,这里还是一副被毁的惨不忍睹的景象,但是死在这里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悬门已经失去了阻挡外敌的能力,彻底沦为了一个好看的摆设。

君娉婷便走便说:“我就担心我们已经来得太迟了。”

“迟也没办法,这已经是尽全力了,若果真没能赶上,只能说天意如此。”郦寒的心态还算乐观,好歹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

天要刮风娘要嫁人,都是没法子的事。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一踏入悬门之内,君娉婷与郦寒二人迅速赶上,到了那道深渊边,不仅是君娉婷变了脸色,就连嘴里说着“听天命”的郦寒都脸色发白,嘴里喃喃道:“这老天爷还真想让人扇自己一巴掌啊?”

深不见底的深渊简直就像是小孩儿手中的玩具,已经彻底弯曲,从底下传来浓烈的熔岩的呛人味道,那些飘动的幻月灯一盏盏落下,就像是枯萎后的荻花,所有的光彩都缓缓失去,变成惨淡的白。

“这可怎么整?”郦寒傻眼。

“下去。”君娉婷就两个字。

“怎么下?”

“先前这里有禁制,但是现在你没有感觉到吗?这里的禁制已经被下面的祭祀破开了许多,我们直接下去。”

“你确定?”郦寒看了看深渊底下,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额头道,“其实我一直没说,我恐高。”

“没事,你闭上眼睛,我带着你。”

没等郦寒反应,君娉婷扯着他一下子跳了下去,郦寒硬着头皮闭上眼睛,只感到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箭矢,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噗”地落地,然后整个人摔成一滩烂泥。

君娉婷此时低头看着下面,只觉得像是有冲天的花火要喷过来,那巨大的光亮几乎要刺瞎她的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依旧强撑着睁开双眼,

原本她找到秋意深的那处坟冢已经彻底被火光淹没,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那里,才是真正的祭坛。

而祭坛之上,此时站着唯有一个人,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灿烂的火光,又像是要被辉光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