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温老爷必然不会毫无察觉。

可他什么行动也没有,甚至并未阻止赵修入府。

君娉婷觉得温峤、赵修,还有新夫人之间的关系,很值得玩味。

而温峤的第二位续弦夫人,就是死了才一个多月的那位,只怕死因也不简单。

有一回,君娉婷借故进了新夫人的房中,给夫人送新进的胭脂膏子,里头只有夫人的贴身侍女,并未见着新夫人的面儿。

她探头探脑看了一遭,房中只有淡淡的茶花香气,并没有别的味道。

只是静静看着事态发展,并不能发现什么,君娉婷决定还是要主动出手,静观发展。

夜间,她便潜入了新夫人的房中,榻上并无一人。

新夫人不在,温老爷也不在,难道这三更半夜的,他们还会露天席地的玩乐趣?

有意思的是,很快,她在亭中风塘边见到了那位新夫人。

君娉婷离得很远,因为风塘便并没有遮挡之物,她如今以“红榴”的目力来看,只远远看见那位新夫人的轮廓,在月光之下,身姿曼妙得很。

这般曼妙身姿,偏偏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温老爷。

君娉婷看着,倒觉得像是那位赵修公子。

她觉得更有意思了,要是那位赵修公子对这位新夫人有意,为什么还要将她送到温府,嫁给温老爷,至如今只能同她暗地里私会?

而最有意思的是,君娉婷发现,在另一个角落里,正藏着那位头顶绿油油的温老爷,他看着自个儿的新妇在夜间同别的男人相会,不仅没有露出愤怒、嫉恨、咬牙切齿的表情,反而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两眼发亮,身体微颤,既有一种复杂神情,又有一种莫名的隐秘满足感。

这位温老爷,是个心理扭曲、变了态的家伙。

君娉婷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天蒙蒙亮,那两位该干的不该干的事都做了一遍,温老爷就这么看了一宿,第二天君娉婷见了他,只觉得他的精神气还要比头天好上不少。

那位赵修对于温老爷的兴趣,想必是心知肚明,接下来的每一回,他都做得放肆得很。

难怪这两个品味志趣迥异的人能够做了朋友,原来根本不是彼此欣赏,而是臭味相投。

温老爷看着,表情越来越索然无味,他约莫是觉得无趣,渐渐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淡颓然。

当一个人失去兴趣的时候,有的人便会寻找下一个乐子,有的人却会想出新法子激起乐趣。

温老爷显然是后者。

君娉婷终于明白他的前两位夫人是怎么死的,当自己的夫君行事愈发疯狂,不将自己作为一个人来对待的时候,大多数人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可是,若自己有了把柄,心虚露怯,便也只能任人施为。

正是因为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君娉婷才发现,温老爷的这位夫人,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她面对温峤的摧残满脸麻木,对于折磨并没有太大的抵抗,就像是曾经遭受过许多痛苦一样,她甚至不在乎温峤的威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看得温峤自己反而露了怯,对她生出一种淡淡的恐惧。

君娉婷本来以为,按照原本的事情发展,这个女子也会与温峤的先夫人一样,惨死在房中,可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死去的那个人,竟然是温峤。

温峤因为他特别的兴趣,至今没有子嗣,因此,这个女人把握了府中的命脉,掌握了府中的大权。

赵修得意洋洋的踏进温府,就像是走进自己的家中一样自然,他搂着这女子,嗤笑道:“温峤这个人总觉得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殊不知,自己才是个真正的蠢人。”

温峤以为将那女子送到他的府上就能消磨他的意志,在诗会上出丑,殊不知,那妾室早就与他串通好,反而要了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