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嘈杂喧天,方亦欢在门口没站多久,便抬脚往里头走。

“今日怎么来了?”见到自家女儿陈氏眉间微松,转头看了眼张妈妈,张妈妈会意立马让一旁的丫鬟另外搬来一张圈椅放在夫人的身边。

“女儿听到您要处置了柳姨娘,便想着亲自来看看。”方亦欢说着,落了座位。

陈氏点了点头:“她害你落水,你也该来看看她的下场”陈氏担心她的身子,便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和手暖给她暖手,又连忙嘱咐张妈妈去房内取个厚实的大袄给她披在身上:“你等会就看一会安了心后就回去,你这身子不能多吹风。”

看着她点头应是,陈氏这才专心处理这院内的事来,随后她冷着声道:“张妈妈去端一盆冷水来,把在地上装死的柳姨娘给我泼醒来!”

张妈妈得了命,当即就挽起衣袖,干劲十足的去井口打水。

原是这柳姨娘方才因抵抗便故意撞到一旁的树上晕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柳姨娘听着这话,浑身抖了一个冷机灵,想着也装不下去了,便慢悠悠的睁开眼醒了。

看着这一幕,陈氏冷哼一声:“柳姨娘你可当真是好演技,想晕便晕,想醒便醒。”

柳姨娘咬着牙从冰冷的地面上重新爬了起来,依旧跪在地面上,语气凄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夫人,妾身是冤枉的啊”

陈氏冷声道:“如何冤枉?现在证据和人证都在,还能如何冤枉了你?”。

“夫人替我明察,定是那些奴仆想着来害我,故意这样说的,她们一定是提前串好供要这般害我的呀。”柳姨娘说完,泪珠连连,一副哀凌的模样。

见她这般嘴硬狡辩的模样,陈氏心中火大,怒道:“那些下人们都是招了供有证据的,你为了陷害我女儿让人锯断桥面上的护栏,又提前一晚往桥上泼水导致结冰。”

“还买通丫鬟在院里头故意散布湖内冬日开荷花一事为的不就是想将我女儿引过去,而你恰巧半路偶遇一块赏荷花,待走到桥上趁机将人推人入湖,柳月怜你为了害我女儿你可真是下了好大一番的功夫。”

“夫人,这些都不是我做的,这些年来我在府中秉性如何您是知道的啊,我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啊。”柳姨娘说完用绢帕掩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整个人抽泣了起来。

“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见她死不承认样陈氏怒不可遏,也不想同她过多的废话:“来人,将她拉下去丈二十。”

当即身旁站着的几个妈子便上前打算压着她出去。

“慢着!我看谁敢。”一道呵斥声传来。

老夫人右手拄着拐杖,由王妈妈搀扶着走了进来。

“婆母”

“祖母”

看见来人,母女俩相继起身对她福了福身。

老夫人冷哼一声,并未理睬的走到圈椅上坐下:“陈玉梅,你如今好大的架子,想打想杀也不过是凭你一句话了。”

陈氏垂首而立,低声道:“儿媳不敢。”

“你这不是不敢,是太敢了,现在全府上下被你搅得可有一块安宁的地了?”老夫人凝着眸,斥声道。

陈氏依旧垂首而立,淡淡的回道:“奴害主,害我女儿的大事,我不敢就此息事宁人。”

她和婆母的相处并不融洽,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都可以用针对这一词了。谁看谁都不顺眼。

其实在她刚入门的时候,两个关系还算和气,可自从方敬正从婆母手中将中馈夺了交到她手上后两人的关系便陷入了冰点,一直到了后来,老夫人趁着她怀孕,便将她院内的侄女落魄官宦千金送到了方敬正的房内当侍妾后两人的关系便直接剑拔弩张了起来。

老夫人怨她强势从自己手上抢走中馈之权,她怨老夫人趁着她怀孕往方敬正房内塞小妾的做派。

两人只见的关系便成了如今这种局面,水火不相容。

“姑母,我是被冤枉的,姑母,你要替我找找公道啊。”柳姨娘瞧见来人,眼中一喜,跪行几步往前挪去。

老夫人本就眼疼着柳姨娘,现下见她这般惨样,心中都跟着一疼,她挥了挥手,王妈妈极有眼见的走上前将人搀扶到老夫人身旁。

“姑母,我都是冤枉的。”柳姨娘语调委屈带着颤音,听上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本就因担忧她一晚上没睡着,现下看见她这般可怜样,当即眼中冒起了火:“陈玉梅,什么时候我身边的人,你想抓就抓,想拷打就能拷打了?”

猜着老夫人今日来是为了救人的,她也不含糊,直接反驳道:“柳姨娘作为方府的妾室,我为主母自有教养的权利,且柳姨娘以上犯下,做出这等不入流的害人的手段,方府虽是商户门楣但也容不下这种肮脏下作的人。”

“老夫人听着她顶撞,当即就放下了脸,肃声训道:“你还顶嘴!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做媳妇的样。”

“婆母怪罪的是。”陈氏淡声回着,脸上不卑不亢:“只是这事终归是讲一个是非对错,不管她是谁,犯了错都有家法,来人快把柳姨娘拉下去丈二十。”

她也并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装什么慈善。

“是。”张妈妈也不含糊,喊着几个婆子气势凶凶的上前将人拉走。

老夫人拍案而起,将手炉朝她们扔了过去,对着婆子怒骂道:“反了天了,几个要死的妈子也敢在我面前动人了,今日我看谁敢动她。”

老夫人态度强势凌厉,毕竟是方府的老夫人,几个妈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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