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去之后,燕国公夫人一回到家就连忙叫燕鸿远过来问话。

“怎么样,郡主可收下礼了?”

“母亲,琅玥郡主与祈允早有婚约在身。”

燕鸿远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意思很明确了。

燕国公夫人却不以为然,

“他们当年只是口头约定,且如今祈家连个主事的长辈都没有,江亲王不可能把郡主下嫁过去。”

她以为是自家儿子不喜欢江月依,循循善诱道:

“娘今日也见了那郡主,模样身形都是数一数二,看着也乖巧端庄,你若实在不喜欢,娶进来之后做个面子功夫就是。”

在燕国公夫人眼中,自家乃是皇后母族,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只可能是自家儿子看不上江月依,江月依一个闺阁姑娘,面对不苟言笑的祈允和温润如玉的燕鸿远,怎么着都不会喜欢那个只会耍大刀的莽撞人。

但她越这么说,燕鸿远就越觉得脸上无光,直接起身道:

“儿子与祈允是好友,祈允心中早有她,儿子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请母亲转告姑母,恕侄儿愚笨,娶不了郡主,请姑母另想办法吧。”

说完不管燕国公府夫人的脸色,转身挥袖离开。

“你这孩子!”

燕国公夫人没办法,第二日就进宫见了皇后。

皇后听完,沉默了半响。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过江月依会选择祈允。

“娘娘,您说……这会不会是江王的意思?”

燕国公夫人还是觉得江月依的婚事由江王夫妇做主,

“当年江王妃与祈家夫人交往甚密,后来祈家出事后,江王妃还亲自将那两个孩子接到了江王府居住。”

“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王妃若执意将自己女儿嫁给好友的儿子,想必郡主也不能拒绝。”

燕国公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皇后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嫂子就先回去吧,本宫自有打算。”

皇后整理了一下衣袖,神情并不算亲和。

她确实与燕国公府没有那么亲密,只是被迫绑在一条绳上,才不得不结盟。

“是,那臣妇就先告退了。”

燕国公府夫人也明白,所以她在皇后面前一直都是谨言慎行,丝毫不敢以长嫂之名拿乔。

她离开之后,皇后这才面露愁色,叹了口气。

身边的宫女立刻上前给皇后捏肩捶背,宽慰她:

“娘娘也不用太着急,如今殿下已经前往西北,一切等他回来再打算也来得及。”

皇后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头。

“大皇子背后有皇上撑腰,本宫的儿子却被一个庶子压了一头,让本宫如何不急?”

只要一想到钱贵妃多大年纪了还像个无知少女一般,永远被皇上罩在他的羽翼之下,皇后便觉得一刻都不想再多等。

猛地抬头,眼底一片漆黑。

“江亲王府,必须为本宫所用。”

“本宫记得江王还有个庶女,昨日也没见她,去打探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

……

再说温霁言,他的身体终究比不上祈允,才走到一半就已经吃不消不停地咳嗽,只能下马里休息。

暗一也随后跟了上来,看到温霁言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喘气,连忙上前打开水壶递过去。

“大人请用,”

温霁言要是挂了,自个儿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大人,我们家主子是要去参加琅玥郡主的及笄宴,之前主子答应了郡主的。您不必着急赶路,属下一定会将您安送达丞相府。”

温霁言喝了两口水总算缓了过来,闻言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们主子与郡主关系很好吗?”

他明明记得前世江月依与祈允关系并不融洽,且江月依在及笄礼上晕了过去,祈允后来都没有去探望过她。

暗一并没有这么容易就上当,

“这都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属下并不知情。”

温霁言明白,也没有再追问。

他的身体也扛不住快马加鞭,只能坐回了轿子,等进城时,城门已经快要落锁了。

街上倒是还有不少小贩在收摊,边收边聊起今日江王府郡主的及笄礼。

毕竟一个女儿家及笄礼办的如此隆重,除了琅玥郡主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听说今日皇上皇后还有太后都去江王府了,琅玥郡主这个及笄礼也是史无前例了。”

“毕竟江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咱们大旻也没有公主,这郡主可不是无比珍贵。”

“说的也是,我可听我三舅妈的四姐夫的六表弟亲口说的,那郡主模样比天仙还美,又如此受宠,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公子。”

“这谁要是娶了琅玥郡主,可不就一步登天了。”

“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郡主看上你了?”

“我怕被江王追着打我十条街!”

“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传进马车了,温霁言面露疑惑。

前世他也是这个点回来,路上的人都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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