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府这几日忙得热火朝天,自从上次江王妃将上上下下敲打了一遍,还真的查出乱七八糟来路不明的人。

吃了这次的教训,江王妃拿出当年在战场上训练士兵的态度整顿了府上下,发卖了不少人之后,府中的风气都为之一变。

处理完这些,紧接着就要准备江月依的及笄礼。

江王妃心中觉得江月依之前受了委屈,这个及笄礼江王妃卯足了劲要给女儿办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

从府中上下的布置,到江月依的穿着打扮,那天请谁来做福太太,江王夫妇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屋里讨论了好几日。

是的,江王妃折腾这些,都是江王同意的,甚至还有兴致与江王妃一同商量。

好在他宠女如命的名声早在十几年前就打出去了,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江月依也没闲着,除了每日与江王妃学习管家之余,亲笔给祈兰写了帖子,请她过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

至于祈允那边,则由府里出面。

“绿芽,我怎么感觉有好多天没见到祈允了。”

之前一直盯着周姨娘和江欣云的事儿,后面接着就是配合江王妃各种试衣服买首饰,不知不觉就到了及笄这天。

早起坐在镜子前梳妆时,江月依忽然就想起了祈允。

“今日郡主及笄,祈将军一定会来的。”

绿芽和绿芙对视偷笑了一下,柔声安抚。

江月依一想也是,就安心挑选首饰装扮自己了。

此时,距离城门二十公里处的一个客栈,祈允正在交代暗卫。

“我先快马进城,你带人护送温霁言,不得有误。”

“祈大将军,在下与将军一同乘马。”

温霁言端了早膳推门而入,刚好听到祈允的吩咐。他自觉麻烦了祈允多日,不想再让祈允派人护送。

而祈允压根不想搭理温霁言,只当做没听到,拿着刀就要出门。

温霁言也不生气,放下早膳走出门,还不忘找店小二交代一番,让小二把早膳送给街边的乞儿。

然后不紧不慢地赶在祈允上马前到了马厩。

“祈将军为何如此着急赶路?可是家中有要事?如果需要到在下的地方请将军客气。”

事实上,自从半个月前祈允听到温霁言昏迷时的一声呢喃后,心情就不是很好。

他怕问出来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结果,等月儿及笄他就会上门提亲,在此之前,他不希望有任何变数。

温霁言是在解毒后的第二日就醒了,醒来之后又因为过度虚弱晕了过去,后面让人喂了参汤,修养了五六日就已经可以赶路了。

但是,他只能坐马车,还不能赶夜路,一日三餐都得喝药,每日要洗澡沐浴,祈允的耐心一度耗尽,恨不得把人打晕抗走。

直到及笄日近在眼前,祈允终于忍不住了,总归马车也就大半日的距离,他派暗卫一路护送温霁言,总不会再出事了。

结果听到温霁言这话,祈允觉得这种男人死了也是活该!

之前昏迷还喊她的名讳,结果竟然连她及笄都不知。

祈允彻底压不住自己的怒意,

“你不知今日郡主及笄么?”

这是祈允第一次在温霁言面前提江月依,温霁言常年温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笑道:

“在下与郡主并不认识,自然也不会去记她的及笄日。”

“我都没说是哪位郡主,丞相就已经知道了吗?”

“……”

这么多年,祈允第一次将温霁言怼了个哑口无言,他却并无半点愉悦。

“我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丞相既然与郡主不熟,以后便切记不要随便呓语,有损郡主名誉。”

祈允策马离开,温霁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目光复杂。

他的确不知今日是江月依的及笄之日,同时他也没说错,在这一世,江月依的确还不认识他。

前世,温霁言与江月依是在宫里相识,皇后让江月依在上书房和三皇子、燕鸿远还有江欣云一起上课,他负责给他们上其中一门课。

在他眼中,江月依是个不太聪明的姑娘,被江欣云三番五次设计出丑,又见过她与祈允争吵,甚至多次在宫中宴会上因为别人有意教唆而闹出笑话。

但他也看过不一样的江月依,会自己躲在书房里哭,自言自语地反复教习那些宫规礼数。因为身体不好,她幼年未习过舞蹈,后来被人嘲笑后,自己就偷偷躲在上书房的后院里练到三更半夜。

从一开始动了恻隐之心,再到后来这个傻傻的姑娘一步步走进自己心里,等温霁言明白自己的心意时,一切都晚了。

他看到江月依面对燕鸿远时会露出羞涩的笑容,看到两人逐渐亲密。

温霁言深知自己的家境不如燕国公府,身体也不好,且她的目光从未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在一方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温霁言默默结束了这段感情,选择成。

他本以为江月依能嫁给燕鸿远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他终究还是凡人,忍受不了亲眼看着自己心悦的姑娘嫁给别人。

和祈允一样,一个远驻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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