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裙子一路小跑,都已经出了寿康宫江月依的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太后毫不掩饰的打趣声。

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快步穿过一处处红墙绿瓦,快步走至大红的宫门前,看到祈允负手而立站在马车前。

见江月依的身影出现,祈允不自觉地往前迎了两步。江月依松了口气,还好他没走。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

“我也刚到,”

声音清亮却不似平时的严肃。

任凭守卫见过再多的大风大浪,此时眼睛都瞪地像铜铃。

方才将军明明站在这里足足有半个钟头,这会倒是变不改色地哄骗人家小姑娘了。

还有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吓得守卫僵直身体,内心十分煎熬,度日如年。

结果他说什么,他说刚到?!

做大将军的也可以如此双标吗?

江月依丝毫没多想,在她心里祈允从来不会撒谎,搭着祈允的手臂上了马车。

临走前,祈允回头看了眼那两名守卫,果然抓了个正着。

守卫浑身一激灵,立马抬头望天:今日天气甚好。

祈允收回目光,他策马在江月依的马车旁边随行,还当真是为了护送她的。

江月依憋不住话,祈允又是个惜字如金的,她只好主动挑起窗帘,问道:

“你今日怎么有空送我?”

“郡主可还记得你之前抓获的山匪?”

祈允沉着的声音透过马车传了进来,江月依弯了弯唇,只觉得他的嗓音也很好听。

“记得,怎么了?”

“我与江伯父奉命调查,发现此事与贵府周姨娘有关系,结果今日赶到贵府时,周姨娘身边的嬷嬷已经畏罪自杀。”

“线索就此中断,我猜测此事背后定还有别人,一计不成恐会再来第二次,郡主近日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外出。”

关于山匪,江月依上辈子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周姨娘所为。

但是听祈允的意思,周姨娘身边的嬷嬷自尽,周姨娘把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了嬷嬷身上,如今死无对证。

她也觉得前世周姨娘的种种行为有些古怪,自然也没想靠着这一件事就能给周姨娘定罪。

想到上辈子父王突然被贬,而她被软禁在燕国公府得不到任何消息,她也不知道后来周姨娘和江欣云去了哪里。

如果周姨娘是别的人安插在父王身边的人……那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江月依提了一口气,下意识握紧了手。

祈允正好低头看她,以为是吓到她了,连忙安慰道:

“郡主莫怕,周姨娘已经被江伯父绑了,后面只等引蛇出洞。”

“嗯,我没事……”

江月依胡乱应了一声,又连忙说道:

“你平日也要警惕些,注意安。”

相对于江月依而言,想要祈允死的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所以他身边常年有暗卫跟随。

“我有武功在身,别担心。”

祈允今日主要就是想给江月依交个底,让她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也说了自己安排了暗卫在江月依身边保护她。

只还有一件事,他得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来一回又要有大半个月两人见不着面,所以他今日也是想见见她。

他常年只知道带兵打仗,肚子里也没有几两墨水,这会话说完了,挠心挠肺不知道该跟江月依说什么。

前面路过一家炒栗子的铺子,祈允眼睛一亮,朝马车里道:

“郡主,我去买个东西,去去就来。”

下了马走到摊子前,仔仔细细挑了一大袋,又多问店家要了个油纸袋。

就他买栗子的这会儿功夫,江月依的马车就忽然停了下来,有路人在马车前围作一团。

“来人啊!有马车撞人啊!还有没有人管管啊!马车走路不看道,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躺在马车旁边抱着腿哀嚎,车夫百口莫辩。

“我们家马车根本没有撞到你!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那老人瞪了车夫一眼,

“你说这话讲不讲良心?我自己没事去撞马车?”

说完立马换上痛苦的表情继续哀嚎:

“江王府的马车撞了人还不承认啊!”

“哎呦我这个腿啊!江王府欺负老百姓啊!”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交谈,指指点点起来。

江月依坐在马车里,表情有些严肃,这人口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原因的,明显受人指使。

她拿上车里的斗笠戴好,掀开门帘准备下车。

一双手按住了门帘,祈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我来解决,郡主别露面。”

听到祈允的声音,江月依松了口气,今日也不是什么节日,如果她当街和祈允露面,第二日就要被人说闲话。

祈允听到里面的动静,这才松开门帘,将自己的马递给马夫牵着,走到那老人家面前。

“本将军一路随行在马车旁,马车的速度不快,这条街也并不拥挤,撞到人的可能性不大”

“你身上并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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