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突然猛地空缺出了两拍。

闹得她心里空落落的。

他的妻,白泽的妻,曾经差点是花颜。

紫菀忽然觉得方才在他们两人面前,那一番跟卯日星君的无脑争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但我与她,并无任何可能。”

白泽再次开口的话语,又让紫菀不知怎地,感觉心头猛地松了一口气。

“与巫族大战之后,我与花颜都到了仙界适婚的年纪,帝君与天帝自然要张罗起来。”

紫菀听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顺着白泽的意思,说了下去:

“就是乱点鸳鸯谱呗?”

而白泽却又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轻轻笑着的脸上,却带着些许无奈。

“郎有情妾无意,花颜元君……对我不感兴趣。”

跟在白泽身后的紫菀,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抬眼看着眼前那个神情忽而有些落寞的男子。

这么一个绝世大帅比的祥瑞之兽,竟然还会被人拒绝?

若是旁人,紫菀定会觉得这人有眼不识泰山,可拒绝白泽那人偏偏就是那一向孤傲高洁的牡丹花花神花颜。

紫菀尴尬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而白泽正将最后一脚迈进源泰阁中,尔后十分温柔地侧过身,提醒紫菀注意脚下的台阶:

“紫菀,小心。”

就这样一个什么都很完美的大帅哥,天天在面前晃悠,实在很难不爱住。

“紫菀。”

紫菀小心翼翼地走进源泰阁,应声愣愣地看着面前略有些尴尬的白泽。

“你的心理活动,我都听得见。”

紫菀听出白泽让她的心理活动收敛一些,抬脚悬在门槛上的脚尖,迟迟不敢落下。

尔后,紫菀趁着白泽一个不注意,从他张开的手臂起,头一低腰一弯,如同一只泥鳅一般,滑溜溜地钻进源泰阁。

阳景宫内,敖闰看着文昌抱着那瘫软成一团窝在文昌怀里的胡落落,眼珠子恶女快要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

“怎么去了霜云殿就这样了,被打了吗?”

文昌难得有耐心地看了敖闰一眼,尔后轻轻“嗯”了一声。

敖闰见状,立刻紧跟着文昌的脚步,一起进了撷芳殿。

文昌扭过头,瞧着敖闰的表情,略有些震惊:

“你……进来干嘛?”

敖闰一脸懵逼地指了指文昌怀里的胡落落:

“照顾她啊,你看她的样子,半死不活的。”

文昌瞧着敖闰那认真的模样,轻轻皱了皱眉。

将胡落落稳稳地放在床榻上,尔后张开手臂,不大放心地跟敖闰确定了一遍:

“你来?”

敖闰瞪大眼睛,显得格外真挚:

“是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女孩子?”

说着,撸起袖子便将木施上的薄巾取下,用水打湿,麻利地将胡落落手臂沾上的细碎沙石,仔细地一点一点擦去。

文昌瞧着敖闰那一脸认真地模样,慢慢地从撷芳殿退出去,合上门,给敖闰留下足够的发挥空间。

只是文昌站在门外,透过那细小的门缝,瞧着敖闰吹走胡落落伤口上的碎屑,小心翼翼上药的模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文昌缓缓垂下眸子,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准备今晚先去书房将就一晚。

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文昌书房的软垫子还没有捂热,敖闰就轻轻地扣响了书房的门。

“老师,我给她擦好了。”

文昌神色微怔,尔后起身给敖闰开了门。

瞧着敖闰那仰着脖子,昏昏欲睡的样子,文昌不禁皱了皱眉:

“困了就去睡,不用勉强的。”

敖闰却坚持己见,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行的,你们男的笨手笨脚的,弄不好。”

说着,敖闰一屁股坐在了书房门口,挥了挥手臂,示意文昌前去验收一番。

“我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但她手臂上那一大块伤口,我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老师您要是方便的话,替我去瞧瞧呗。”

敖闰说着,半眯着眼睛,背靠着书房门前的那个大石柱子,打着瞌睡。

文昌眉头微蹙,侧过头看了敖闰一会儿,露出老父亲一般担忧地神色,望着她那小鸡啄米似点着的脑袋,却并没有上手帮她扶正,而是将手指放在敖闰鼻下,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后,才放心地踏着步子,走向撷芳殿。

不错,只有敖闰睡着了,他才能有机会单独跟胡落落待着。

文昌走近胡落落,看着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小人儿,眉头紧锁。

他在床边坐定,仔细察看了一番胡落落的伤势,确定没有什么致命伤之后,文昌才从袖中那小巧精致的药葫芦里,取出一枚淡蓝色的糖丸,就要送到胡落落的口中。

正要扒开胡落落的嘴给喂下去,文昌忽然想起来之前差点吧胡落落噎死的那一次,于是手里捏着那枚糖丸,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碾碎了给她喂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胡落落安顿好的文昌帝君,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胡落落的衣角,却正巧将她怀中的那块霜云殿令牌抖落了出来。

打磨的极为光滑的乌木上,刻着一个隶书的“云”字,且还用了少量朱砂将那雕刻的缝隙给填实了。

只是,这块令牌总有一股不大能说的清楚的腥臭味,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直到文昌将那令牌翻转,凑到灯光下,看着背面那一层又一层叠加的乌黑色,文昌这才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乌木,分明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浸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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