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得意洋洋的文昌帝君。

尤其是那千里迢迢来到阳景宫的十公主,那透明玻璃球一般好看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蹦了出来。

而文昌将胡落落这块挡箭牌用得相当顺手,转过身去,接着腾出左手,潇洒地挥舞着,大摇大摆地走向还没有完全修缮好的撷芳殿,鞋尖轻轻勾了一下门,那半拉雕花木门便在两人身后轻轻合上。

十公主傻眼了。

那只是过来打杂半天,拿着时薪的小厮们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穷逼小保姆的神仙狗血戏码?

而关上门之后的文昌,将胡落落往床上一丢,背过身去看着窗外,冷哼了一声:

“可以啊,都学会先下手为强了?”

胡落落探着身子,偷瞧着文昌的脸色,轻飘飘地说道:

“我这才哪儿跟哪儿,与那常羲女君比,我就是下了场毛毛雨!”

文昌轻笑,似是不大想听到那个名字,微微蹙起了眉头。

胡落落见状,自知失言地撇了撇嘴,从床榻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手里还抱着文昌的那条毯子,小声问道:

“帝君,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文昌侧目,垂眼望着胡落落,没有作答。

胡落落见文昌没有吱声,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会真的要娶十公主吧?”

文昌一听,双手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望着胡落落,忽而迈着稳健的步伐,慢慢逼近。

“那是当然,送上门来的美人,本座哪里会有不要的道理?”

胡落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尔后装作无事发生似的,轻巧地躲开文昌随时都要进攻过来的胳膊,站在门边,看她的动作,像是要出去。

“又想跑?”

文昌见状,就要冲过来拦住胡落落,而胡落落却下意识地躲开了文昌伸手的动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朝着文昌摊开手:

“帝君,这都要迎娶新的帝后了,与我这个低贱的人类,还是离远些吧,免得引起十公主不必要的误会。”

胡落落抬脚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而文昌却在身后叫住了她:

“等等——”

胡落落不耐烦地转过头,还以为文昌会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可文昌张口第一句却是:

“走可以,东西留下。”

她顺着文昌的目光往下看,瞧见自己的脚后跟正挂着文昌那条薄毯的一角,于是便立刻赌气似的拽下那毯子,狠狠地扔在地上,末了还不忘不怕死地狠狠跺了一脚,在毯子的边缘留下一个半边灰扑扑的脚印。

胡落落霸气地推开门,那睁着一双含水杏眼的十公主,已然现在了撷芳殿外。

她侧身大致看了一眼坐在屋内悠哉悠哉烫着茶壶的文昌帝君,转而将攻击的目标,自然而然地指向了胡落落。

“说,你们俩方才干嘛了?!”

胡落落扶着门框,侧过身bu不以为然地瞧了瞧在矮几前正襟危坐的文昌帝君,十分淡定地答道:

“没干什么啊,帝君见我摔倒了,瞧瞧我有没有伤着哪里。”

可文昌抬眼,望着背对着他的胡落落,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襟,完了以后还故意侧过脸去,一脸娇羞地擦了擦嘴角。

文昌这没有说一个字,却一切又在不言中的举动,瞬间让十公主气得直跳脚,扬言要直接将胡落落押送到铅华台去,好好惩治一番。

“敖闰。”

将茶壶缓缓倒扣在桌上的文昌,轻声喊了一个名字。

那作势就要拉着胡落落去铅华台的十公主,也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文昌。

“你贵为公主,怎能和一介凡人拉拉扯扯?”

原本以为是要替她解围的胡落落,幸灾乐祸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文昌那好一阵歹一阵,想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的傲娇病,她胡落落是一刻也伺候不下去了。

于是,胡落落头也不回,趁着敖闰愣神的功夫,转身就走。

而文昌也并没有阻拦。

走出阳景宫好长一段距离,忽然想回过身来看的胡落落,有些搞不明白,文昌一天天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一会儿放她走,一会儿又把她抓回来;等她下定决定真的要离开阳景宫,投靠花颜的时候,文昌又觍着一张老脸,过来软磨硬泡,死乞白赖地求着胡落落回去。

胡落落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午后晒得甚至有些烫脚的石板上,脑袋昏沉沉的,闹得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而眼看着花颜神御就在眼前,拖着尚未痊愈身子的胡落落,终于在多方面的摧残下,在门口的台阶上晕倒了。

听到外面动静的花颜,立刻放下手中的铲子,出门察看。

瞧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胡落落,再结合今日听到的有关十公主的传闻,花颜便也不难猜出,此次胡落落的出逃,多半是与这件事情呀有关。

花颜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胡落落费力地拉进神御,让内院带着花香的风,给胡落落带来些凉意。

而阳景宫中,将小厮一并退去,只留下敖闰一人的文昌帝君,则十分客气地领着她在院子正中间的石桌前坐下,尔后自己理了理衣摆,也跟着在敖闰对面坐定。

“老师。”

敖闰忽然怯懦地唤了一声。

文昌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刚来的时候,教训人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像你现在这般谨小慎微。”

敖闰腾的一下红了脸,羞怯难当,指尖掐着桌子的边缘,微微有些泛白。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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