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个屁!”

白泽手里那只小小的饕餮,用他那铜锣破嗓子又嗷了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如果不是说没什么力气,估计翻白眼都能把白泽翻死。

“他从前在神兽之间,就是给神兽看病的,我们都叫他——”

“兽医?”

胡落落脱口而出,想都没有想,直接抢答。

白泽下意识地一拍脑门,手里的饕餮差点儿因为他颤抖的手,从而掉在地上。

“你我给把稳了,别再摔了,不然小爷我……”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够把我怎么样?嗯?”

白泽生硬地打断了饕餮的叫嚣,冷冷地将饕餮放在了那一堆冰冷的竹简上,双手抱住手臂,看样子,并没有想要救饕餮的意思。

一旁的紫菀,却适时地出来打了圆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白泽的肩膀,尔后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央求他道:

“试试看吧,饕餮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怪可怜的。”

白泽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

“他可怜?”

“还不是因为他非要跟帝君硬碰硬?”

白泽嘴上说着嫌弃,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饕餮,放到了桌子上,察看他的伤势。

饕餮疼得哼唧了一声。

白泽大致地摸了摸饕餮身上的骨头,眉头一皱,表情显得不大好看。

胡落落脑子一抽,直接冒出一句:

“医生,他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我来的时候,他正在一堆杜鹃花丛里,也不知道他中毒中的深不深。”

白泽应声转过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尔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紫菀见白泽这副样子,也跑到他跟前来,试探着问他道:

“饕餮……他怎么了?”

白泽眉头皱得更深了,轻叹了一声,才缓缓开口道:

“中毒倒是没有,只是……”

“饕餮的几根肋骨,好像是断了,而且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他还没有恢复人形,也并不是因为雷刑跟帝君的玄灵降魔扇。”

“那是因为什么?”

胡落落不解地看着白泽,问了一句。

而白泽听过,若有所思地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着胡落落道:

“不排除与他近些天吃的东西有关系。”

白泽刚说完,胡落落的背后就冒出一身冷汗。

她想起之前给他吃的那一锅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兔肉,还有昨天随手塞给饕餮吃的小鱼干儿……

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白泽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胡落落长舒了一口气。

“倘若是平时偶尔吃的东西,应当不会造成他至今无法恢复人形的原因。”

白泽说着,歪过头,一双狭长的凤目,紧紧盯着双眼微闭的饕餮,伸出细长的手指,挠了挠饕餮那秃了一块毛发的脖子。

“说说看,贪吃的饕餮你……每天都吃些什么了?”

白泽的手掌轻抚过饕餮那毛绒绒小脑袋的那一刻,胡落落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白泽的头顶冒出一圈圣洁的光环——

真不愧是祥瑞之兽。

白泽的话音刚落,桌子上原本瘫软无力的饕餮,忽而精神头很足的抬起了一只爪子,大力地晃了晃,粗着嗓子说道:

“花蜜,花颜的花蜜。”

白泽轻笑了一下,温暖且又柔和的笑意,瞬间笼罩住了那案头上的饕餮。

胡落落看着眼前的白泽,又看了看晃悠悠抬起另一只爪子的饕餮,终于有点搞清楚,为什么白泽跟谁站在一起,都会有那么一丢丢的CP感了。

原来,是吉祥的光芒,普照了大家。

白泽轻飘飘的手指,最后落在了饕餮头顶的百会穴上,尔后轻轻一点,饕餮忽然从嗓子眼里吐出一块完全没有消化掉的鱼骨头。

胡落落一惊,抬腿就要跑,却被白泽从身后叫住:

“去哪儿?”

胡落落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头顶高升的太阳,尴尬地冲白泽笑了笑,没出声只做了个口型:

“回——去——”

白泽见状,双手抱住胳膊,轻叹了一声,仰起头慢悠悠地说道:

“现在看来,应该与饕餮每日吃的那些花蜜没有关系,多半是因为这块硬塞进去的小鱼干儿……”

白泽故意拖长了尾音,飘忽不定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胡落落。

胡落落连忙摆手,不断向后退:

“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但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日文昌将饕餮提溜出阳景宫,胡落落慌乱中将一条手掌大小的鱼小鱼干儿,一股脑塞到饕餮嘴巴里的画面。

见白泽那怀疑的眼神,胡落落又立马补充了一句:

“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兴许是因为肋骨断了闹的呢!”

而桌子上的饕餮,艰难地抬起了后腿,轻轻抖了抖,用他那卡了陈年老痰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肯定不是因为肋骨,那是昨天不小心从阳景宫的檐角上掉下来摔的。”

饕餮说着,又将视线转向了担惊受怕的胡落落:

“当然,也不是因为你喂的那些东西……”

“我肠胃皮实得很,你那沤了不知道多久的兔肉,我吃下去也没什么事,也定不可能是你给的鱼干儿的问题。”

饕餮说着,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那么一些的难以启齿。

“这么多天,也就你一个人看见我,给我些吃的,虽说小爷我从前对你有一些偏见,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的恩情,我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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