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别卿筠的心跳得很快。

老天爷啊,任定宗怎么在大半夜的时候,偷溜进她家,还跑到她的屋子里来挟持她?

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怎么办,现在丫鬟们都不在,没有人可以帮她。

可恶,有丫鬟在就更糟糕了。如果被人看到他们俩在一个屋子里,传出去的话,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该死的任定宗,真是害人不浅!

紧接着,任定宗小声说:“不许大声叫喊,否则本王便杀了你,明白么?”

他的气息靠的极近,近得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这时别卿筠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听见这话,连连点头。

随后,任定宗松开了手。

别卿筠重获呼吸的自由,登时大口喘了喘气。她焦急地左右看了看,转而将任定宗躲到了纱帐后面:

“喂,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被人看到怎么办,到时候我的清白可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

她以为这样讲,对方再怎么样,也该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哪知道任定宗竟是不冷不淡地“哦”了一声,说道:“那么到时你便嫁与本王,有何不妥?”

别卿筠:“……”

她一口老血差点没气得吐出来。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别卿筠不想再跟他废话了:“有事儿说事儿!”

任定宗当真毫不客气:“本王要你为我做件事。”

“?”掩映的烛光中,别卿筠瞪大了眼睛,“凭什么?我干嘛要为你办事?”

“就凭你身上的毒。”

说着,任定宗即刻捉住她的手腕,说道:“若你不照办,那么恐怕你现在就要毒发身亡了。”

别卿筠:“……”日!

她愤然道:“你这个人简直无耻!”

任定宗被骂了仍是不为所动:“一句话,合作,或者死。”

别卿筠恨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

她瞪着眼睛,看了任定宗一眼,说道:“要我帮你做事,可以,但是我必须要知道,那是什么事儿。”

她接着道:“我可告诉你,我这人善良得很,很有原则。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不干。”

“那么很遗憾,你必须在生命与条件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

别卿筠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来找我,准没好事!”

怎么办,生命可贵,她可不能死。

但是真的要答应么?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那你总不能让我做我办不到的事情吧?弄死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任定宗:“放心,让你做的事,你一定能做到。”

“呵呵。”别卿筠皮笑肉不笑,“你对我可真有信心。闲话休提,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十天后,乃是盈月节。在盈月节的前一天,我会告知你,应当如何做。”

别卿筠没忍住吐槽:“弄个事情还神神秘秘,卖关子。”

旋即,她又觉得疑惑:“什么是盈月节?”

话音刚落,任定宗便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别卿筠心里一个咯噔:等等,他怎么看我是这个眼神?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说,盈月节是个什么了不得的节日?

大意了,要是让对方知道,她对盈月节毫不知情,岂不是要露馅了?

于是,别卿筠清了清嗓子,说道:“啊,我知道啊,刚刚没反应过来,现在想到了。盈月节么,大节日。”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将任定宗往外推:“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赶紧走,要不然我的丫鬟们就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传来春雪和丫鬟们的说话声:“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别卿筠急得心脏通通直跳,对着任定宗比了个口型:“你自己想办法走罢!”

接着,她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我在这里。”

她将屏风一扯,稍微把后面的纱帐挡住了点,然后将丫鬟们引开了些:“我实在是困了,快些收拾,一会儿我就安寝了。”

春雪嘴上说着:“小姐今日累了,奴婢给您焚上安神香。”

随后,别卿筠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卸去妆容,换上寝衣。

待她重新掀开后头的纱帐,发现任定宗已经不见了。

别卿筠松了口气:“呼,终于走了。”

春雪探过头来:“小姐说的什么,谁走了?”

“没什么,睡吧。”

*

盈月节,乃是周国建国之祖,挥军占领中原的重要纪念日。因为当时太祖皇帝,是在春末的满月之夜,正式占据中原称帝。

因此,为了纪念周国太祖皇帝建国之荣耀,特意将每年的四月十五日定为盈月节,庆贺周国繁荣昌盛。

而在每年的这一天,京城将取消宵禁,全城百姓可放肆狂欢一整夜,放烟花的放烟花,卖灯笼的买灯笼,划船的划船,总之,就是要热热闹闹。

关于盈月节的这些信息,都是别卿筠后来从春雪的口中得知的。

她还知道,在盈月节这天,皇帝将携着皇后出游京城御街,说是要与民同庆。

别卿筠能够料想,到了盈月节这天,京城会是何等热闹景象。

但她没有心思玩儿,脑子里全是任定宗要她办的事儿。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仿佛雍亲王要造反,就是这两天的光景。

别卿筠心中猜测,任定宗提出的条件,必然与雍亲王谋反有关,同时也与盈月节有关。

而她的这些猜想,终于要在盈月节的前一夜,得到证实。

这天傍晚,太阳刚刚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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