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侍葬放下帘子。

“无妨,继续前行。”

于是,马车继续前行。

风侍葬闭眼,重新依靠在座椅上。

罢了,怎么会是她呢?

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掌心的伤口已经完愈合,徒留几道干涸的鲜血,像是黑色的小蛇,前来复仇。

她从来都不会怕朕。

突然之间,风侍葬喃喃。

“朕记得,过不了几日,便是宫女选秀的日子了?”

贾嫣汐本来已经苍白如雪的脸色顿时有了笑意,扭头注视着风侍葬笑道:

“皇上好记性,三日后便是万国来朝的日子,届时各个有名望的势力都会带着自己的女眷前来,皇上不如先内定几个,而后在五日后的宫女选秀的日子里,也好有些对比与目标了。”

风侍葬听闻看向窗外,不再多言。

贾嫣汐本想还再多说几句,见到他闭眼兴致缺缺后,眸子一暗,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

娶了她这两年,他和她之间就没有过多的话,平日里他也以公务缠身为由很少来看他。

在外人看来,她坐在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凤位之上,一定是备受宠爱。

只有她知道,她现在能得到这个位置,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恰好名字里有一个字和她的名字重音,而他则在特殊时期需要一个皇后稳定这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路,她的哥哥恰好是开国将军,这才才被他看重,拥有了这份荣誉。

念及此,贾嫣汐唇色苍白,眸底雾气腾升——所以,终究,她不过是一个傀儡。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其他的百姓都纷纷站起来继续享受这欢乐的时光,陈湘熙问道:

“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都没有人说一下的?”

两人同时听着马车完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松了口气。

背上,已经是汗湿一片。

“这巡查来的甚是突然,想必是来看看今日的情况,毕竟想要考察一个国家最基本的经济实力,就要看这个国家的人口数量,交易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前来。”

陈湘熙低头,心里猛地漏跳半拍。

哦,原来不是来专门看她的?

还以为刚才那一眼是因为他专门来看她的,然后认出来她了......

再也没有了玩耍的念头,她转身。

“算了,回去了。”

刚重新把东西提起来的边玉鑫一愣。

“诶?不再逛逛?”

刚不是还玩的不亦乐乎怎么说都不愿意回去么?

陈湘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兴致缺缺。

“也就那个样,没兴趣了。”

边玉鑫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眉宇之间一闪而过的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巴,心里暗骂自己的多嘴,让她难过了。

扫了一旁身边人,为了不拂他的一番美意,陈湘熙又补充道:

“两日后不就要开始摆摊位了么?倒时候再去好了。”

两日后。

没想到这中午竟然也如此熙熙攘攘的。

形形色色小摊小贩站在闹市两侧,不断兜售着自己的拿手之物。

玉石器具,手工编织的镯子,香囊荷包......

一系列带有烟火气息的小玩物虽不值几个钱,但也让她眸兴奋不已,左转右转玩得开心。

摸着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子,她嘴角一扬。

还好今日出来所带银两够多,可以玩个尽兴。

陈湘熙走在街上,一手握着糖葫芦一手拿着一块糕子,左右开吃,不亦乐乎。

她本来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又生长在皇宫中,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文雅,自然是属于国色天香一类的。

现在又身穿造价千金的金丝长袖红裙,就算是放在京城这种不缺纨绔子弟的地方,也依旧是极为出类拔萃的人。

几乎所有路过她的人都要扭头多看上几眼。

绛紫色的长发用一根玉簪随便地挽在后边,犹如暗夜之中悄然绽放的玄紫色牡丹。

一阵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似乎中午并未有印象中的这般温暖,反而还略有些寒凉,她不由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而后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轮火球。

所见之景果然不出她所料,陈湘熙黯然。

天上的熙辉,果然有一点点被黑暗所侵蚀的样子......

她低头,微微抬起胳膊让长袖滑落,露出半截皙白如藕的胳膊。

只见本该光洁如玉的皮肤上隐隐浮现出来一个狰狞的烙印。

那红黑色的烙印伴随着熙辉上的黑色污点的变化而涌动。

她注视着烙印,眸子暗了暗,刚才的欢喜情绪就在一瞬间被扫荡干净。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震得她浑身一颤。

“驾——”

她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巷口,一辆高大的四轮马车在人群之中横行。

只见路上的百姓纷纷尖叫着四下逃散,却仍有不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百姓被马车践踏,发出哀嚎。

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陈湘熙立即冲到路口,只见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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