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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窗外天光蒙蒙亮,细雨如丝,颗颗扑碎在嫩绿肥大的枝叶上。

套房的客厅宽敞明亮,朝南有一面落地窗,迎着初升的日光。

男人身着简洁的灰色睡衣,勾勒出高挑的身材,他的骨架宽大,小腿却非常纤细,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他趿着拖鞋,手机抵在耳边,轻声说些着什么。

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愁容不展的神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微微下垂。

“没查到?”他的嗓音皱巴巴的,俨然一副被吵醒的姿态,“你委托陈叔查了么?”

宋溪侨:“暂时还没有。”

陆星难扶额,轻轻揉着眉心,“那你先委托陈叔查一查,然后再告诉我结果。”

微博账号这种东西,按道理说不难查到。

陆星难将手机丢进旁边的沙发里,抬头望着离地面十几层高的街道,一切的事物仿佛都是缩小了好多倍,渺小如蝼蚁。

最近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雨藤的事情刚有点眉目,接下来寻找到的线索,却无缘无故的连不上了。

在那段时间里,蒋司野是去过美国没错,也雇佣过人,但是医院的记录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被雇佣者的姓名。

李雨藤住的是一家私人医院。按常理来讲,探病是需要做记录并签字的。

而且暂时未查到蒋司野购买利多卡因的记录,同时也没有其他人购买的记录。

线索一触即断。

陆星难捂住脸,内心如一团乱麻。

眼前拨不开的迷雾,将他裹挟在其中。

他翻开灯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细细的烟,递到嘴边,再从桌面拿起火机,“砰”一声火苗窜起,点燃烟头。

烟味从浓烈慢慢变淡,顺着缝隙钻进每个房间。

指尖的星火明亮,他坐在沙发中,双腿分开,仰躺在沙发背上,修长的脖颈白的不像话,喉结骨尖尖的突出,碎发朝地面飘坠,他撑着褶皱窄宽的眼皮,一口淡青色的烟雾,从鼻息间缓缓地散出。

忽然,阮舒踩着拖鞋跑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声音又娇又软:“陆星难,你怎么醒这么早?”

她小跑着扑过去,陆星难怕烟头烫到她,连忙将手拿向一边。

另一只手揽住她,哑声问:“习惯了。”

平时在剧组,这个点,基本上已经在化妆了。

阮舒闻着他身上冒出来强烈的烟味,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一早就抽烟了?”

他眼底的光透着默然,睫毛的阴影倒映在眼下。

“不怎么。”他轻笑,唇角扬起。

阮舒软乎乎的趴在他身上,轻声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情被曝光了,所以不开心了啊?”

事发突然,当时她看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他表面看起来对待任何事,总是心不在焉,可其实他还是很在意的。

“没有。”陆星难立刻否认,“绝对没有的事。”他的语气淡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他轻微的叹息道:“我只是刚睡醒,不太精神,你别乱想,我没有因为微博的事不开心。”

他的眼里泛出几丝惊慌。

阮舒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像一只被抛弃过后敏感的猫。

“好,我相信你。”她扑腾到他的怀里,静静地道。

窗外的日光越来越亮。

雨点悄无声息的停了,马路上一片潮湿的颜色。

阮舒眼睛湿哒哒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泪水都挤出来了。

“还困?”男人问,随手将她横抱起,“我再陪你睡会儿。”

阮舒摇头,“再过一会儿,就该去剧组了。”

陆星难回头看了眼时钟,淡言说:“没关系,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今天排的戏份比较靠后,所以不着急过去。

阮舒勾着他的脖子,的确还有些困。

长腿搭在他的臂弯里,男人俯身,把她缓慢地放下。

随之要起身,却感觉手臂一沉,陆星难整个人顺着那股力气,躺摔在床上,阮舒翻身扑上他,双手捏住他的脸,团起来,噗嗤笑了。

“你别说,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

他一大老爷们被女人说可爱?

陆星难的唇瓣被迫嘟起,浅红的颜色格外勾引人。

阮舒快速吻在他唇上,笑吟吟的道:“好了,补觉吧。”

刚说完,阮舒人瞬间被推倒,这次轮到陆星难欺身而上,他浑身炙热,眼里的颜色如墨深沉。

“好,我帮你。”

阮舒还没能理解“我帮你”,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就突觉身上一凉。

随后细碎的吻贴着脖颈落下来,密密匝匝。

昏暗的套房里,白色的床单微皱,阮舒疲倦的睡着过去,手上仍不忘搂着陆星难。

这一觉睡到九点,阮舒浑浑噩噩的醒来,回笼觉睡得脑袋很难受,晕乎乎的,还有些不舒服。

她换上衣服,重新洗了把脸,走到客厅。

发现陆星难早已换好衣服,只差发型和妆容没打理了。

东横的雨有点大,睡前明明停了,现在却暴雨如注。

陆星难看着她笑:“顾客,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他暗指刚刚的“我帮你”,双肩笑得直发颤。

阮舒被他弄得一觉补到九点,咬碎了牙说:“非常满意,给你五星好评。”

陆星难语气骚包:“那欢迎顾客下次再来,熟人可优惠。”

“……”

阮舒一个沙发枕朝他脸上扔过去,却让他敏捷的躲过。

他伸手捡起抱枕,仍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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