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故意隐瞒此事?”凤治折返回来,拧眉问店小二。

店小二抹着眼泪道,“小人无意隐瞒……”

曹莽颇为了解市井之人的想法,“你是怕招供出来一是会被牵扯进去,二是担心银子会被吞。”

店小二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曹莽,承认道,“正是如此。”

凤治又道,“李赵氏身亡前头一晚……”

店小二跪伏在地,痛哭出声,“正是与小人在一起。”

凤鸣没再问话,率先走了出去,曹莽紧随其后,凤治和凤昀没再多做计较,也走了。

本还担心被抓的店小二眼见大难临头转瞬成了平安无事,感激地朝离去四人磕了三个响头。

凤鸣上车后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曹莽见凤鸣脸色凝重,悄声问道,“夫人有何发现?”

凤鸣压下心中疑虑,摇了摇头。

“是那银票有问题?”

“嗯。”

“是何问题?”

“你真的没发现?”凤鸣反问曹莽。

“为夫眼里只有夫人,其他的确实未曾在意。”

凤鸣不想再和莽夫说话了。

“请夫人指教……”曹莽厚着脸皮商量凤鸣,却挨了凤鸣一记白眼,颇为无奈。

从客栈出来,凤治与凤昀回宫复命,凤鸣与曹莽回了公主府,四人约好明日前往御史台府邸调查。

回到公主府凤鸣立马梳洗更衣,坐到花凳上由着玲珑为她篦头,闭目养神。

玲珑心疼道,“公主此番出去是不是累着了?”

凤鸣沉默不语,玲珑自说自话道。

“缉凶办案向来都是男人干的事,公主娇生惯养,何苦受这罪……”

凤鸣闻言叹了口气,“你不懂。”

“玲珑是不懂,玲珑就是舍不得公主受累。”

凤鸣睁开凤眸,从铜镜里望向立于身后的玲珑,“若无此行,本公主又岂会懂得世人皆苦的道理。”

玲珑俏皮道,“世人皆苦,独公主不苦。”

凤鸣牵强地勾了勾唇角,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驸马若找来,你就说我睡下了。”

玲珑瞥了眼阳光明媚的窗外,“哪里有这么早便睡下的道理,驸马哪里会信?”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凤鸣偷偷出府时,曹莽正被曲公公带人押去宫里,因为皇上有吩咐不可惊扰到公主,所以公主府里竟无一人通报给凤鸣知晓。

大理寺……

李戈听手下人来报公主驾到,立马出外迎接。

凤鸣一见李戈便道,“李大人,蛇妖翠姬关在何处?”

“这……”李戈面露难色。

凤鸣直觉不妙,厉声道,“说!”

身为大理寺卿,什么样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却没招架得住凤鸣一声令下,脱口而出,“翠姬在地牢。”

说完,李戈恨不能抽自己嘴巴,原定不是这么说的。

凤鸣眼神凌厉地瞪视着李戈,“李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李戈讪讪道,“公主,这边请。”

见李戈乖乖在前带路,凤鸣没再计较,跟在后面,一路走入地牢。

地牢内常年不见阳光,空气又不流通,气味难闻得紧,凤鸣走没几步便被熏得扶着墙一顿狂呕。

李戈隐在暗影里的眼角闪过一道寒光,就知道这位公主身骄肉贵,根本受不了这里的腌臜。

“公主,下官还是送您出去吧。”

凤鸣点头,“劳烦李大人提审翠姬,本公主在戒律房静候。”

李戈歉意道,“公主海涵,翠姬乃是重犯,若提审须得御批。”

凤鸣胃里翻江倒海,强撑着站直身体,朝地牢深处望去……

重重牢门一眼望不到头,她就算有力气走进去,也未必能出来。

“罢了。”

凤鸣叹了口气,退出了地牢,李戈暗暗松了口气。

亲自送凤鸣乘马车离开大理寺,李戈嗤笑,当初他瞧着公主跑来找二位皇子一同办案就跟闹着玩似的,果然,吃点苦马上逃了。

凤鸣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不停思索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包括被关在地牢里的翠姬,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李大人既非尸位素餐之人,也并非另有隐情,根本就是奉命行事。

可惜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受些腌臜气便闹起来没完,该找谁去帮她审问翠姬呢?

“公主,到了……”车夫在车外低声唤凤鸣。

既然翠姬的事暂时无法调查,凤鸣便打算到司徒歆与凤萧遇刺的地方瞧瞧,听车夫说到了,凤鸣打起精神下了车。

一条巷子贯通东西,左手边是司徒家老宅,右手边是几户院墙连着院墙的人家,凤鸣走进去,直至到巷子深处,才在地上发现有一滩污黑血迹,不过巴掌大小,如果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看来这里就是司徒歆和二哥被害的地方,凤鸣转头看了圈,并无异样,巷子两边安静得只余风声。

司徒简游为人虽嚣张,但同时也非常谨慎,后院门也安排有家丁看守,是谁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司徒家后门行凶?

这个问题似乎呼之欲出,却又像蒙上了层灰,朦朦胧胧间让人不得要领。

从巷子里出来,凤鸣发现马车边竟站了个人,定睛一瞧,“乔梁?”

乔梁如今已是平民身份,再没了当初贵公子的气派,只身一人,穿的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常穿的丝绸道袍。

“见过公主……”乔梁笑嘻嘻同凤鸣打招呼,一点也没有落魄公子的样子。

凤鸣见他气色不错,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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