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贾先生关怀地上下打量了魏溢林一番,“没累着吧?”

“没有,没有。”魏溢林满脸笑容道。

“来,先看看这个。”贾先生说着,将一份备忘录放到小茶几上,然后抄起电热水壶,往一只玻璃杯中倒了一杯水,递给魏溢林,“本不想立刻叫你来,但不想时态紧急,我这里,最缺的又是人手。来,先喝口水。”

谢过老师后,魏溢林举起玻璃杯,“咕咕”地灌了几口,他实在太渴了,这几天,为了少上卫生间、节约宝贵的饮水,他就没怎么喝过水!这平日无味的水,现在是多么香甜啊!“咕咕咕”水被他整杯喝光了。

“你慢点。”贾先生关切地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水多得是。”

魏溢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终于有空落在那份备忘录上,从备忘录的时间来看,老师也是刚刚开完会。从备忘录看,这场会议异常地短,只有两项议程:

一、疫情通报:梁河、剑岭两道,截止12月1日,梁河道十二市四十二县均发现疑似病患,除环州外共计发病三千二百零九例。其中以福宁、泗宁、阳川三市最甚,共计达两千例。剑岭道九市三十七县共发现一月内曾逗留环州者两万余人,疑似病患三千四百五十七例,发病两千零五十七例,两道患者均已集中收治,疑似患者均要求医学、居家隔离。目前仍未查明病因,两地公众健康厅均已组织专家组进行研究。

二、散会。

简单直接,毫不拖拉。从会名来看,这是缉事总局的内部会议。

“有什么想法吗?”贾先生估摸着魏溢林也看完了,便开门见山道。

“老师,这病可不能这么治啊,我们调查了西宜县中医院,这间医院就是这种病的指定收集点,结果,都成杀人工坊了……”

“哎。”贾先生摆摆手打断道,随后也坐在一张沙发椅上,双手抱着左膝盖缓声道,“溢林,你难道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魏溢林一时想不明白,老师究竟在指什么。

“当时那个章将军跟你们说,这里面的人都是杀人成性,并且给你们看了近一个月的影视片段,是不?”

“那是为了解下你们身上的包袱,让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自卫。要没这个心理暗示,你们肯定将城里那些人,当成一般的疯子了。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损失了好些兄弟啊。”

魏溢林顺着老师的引导一想,霎时恍然大悟:对!我们是接受了心理暗示,潜意识中认为那些人已经不是人了,才会毫无心理压力地开枪的。但这点毕竟缺乏证据,暂时是不能作为官方口径的。

“你说那些个感染者,跟躺在医院里的那些,患其他病的病人有什么区别啊?要是公然下令处死他们,舆论何如说?那民众何是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但,这样终归不是办法啊。”魏溢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些病患,可能九个小时就变了!然后每个都能感染无穷多的人!”

“你说什么?”贾先生双目放光,猛地抬起头,看着魏溢林的眼睛。

“我说不清楚,等会我叫韵莲过来给您解释。总之,迟一秒都不行啊!”

“唉。”贾先生长叹一声,“溢林,这不是我懂不懂的问题。”贾先生摆了摆左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杯口泛起的白雾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东南亚的那些办法,我们不能用了。”

“在医生看来,这些是患者,在法官看来,他们是未犯法的公民。就像我们不能处死埃博拉患者那样。”

魏溢林在老师的示意下,坐在小沙发上,贾先生则走到国地图前,拿起一条教鞭,指着梁河与兰温的交界道:“昨天我去开会。辞清的兵团七个集团军,五十多万人正沿着梁河与剑岭、山南、兰温三道,剑岭与营赣、兰温、都峪三道的边界展开。一旦部署完成,便等于在梁河、剑岭两道与它道的边界上又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这第一道铜墙铁壁,自然就是环州包围圈了。

“老师,上面的意思是要彻底封锁梁河与剑岭两道?”

贾先生以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但五十万大军日耗亿钱,财政耗不起。难就难在这里,我们总不能‘言辞谴责’对他国,‘金属风暴’对同胞吧?”

魏溢林用眼尾扫了眼贾先生,却发现贾先生脸上并没有与之相对的悲伤,他断定,老师一定知道解决之法。

“我们需要一个台阶,一个能让终南山的老爷们同意使用武装力量的台阶。”贾先生转过身,放下教鞭,做回椅子上,“那就是证明,病毒令它的宿主便得及其邪恶,有它们便没有人类的未来。”

“简单来说,就是那些病患是人类的敌人。这样,法令才能通过,我们才能给世界、给国民、给自己一个交代。”

“要很久吧?”

“这是程序。当然,能治最好。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棘手的事。”

魏溢林抬起头,看着倚在沙发椅另一侧的老师,几日没见,老师的头发好像真的白了。

“民情似火啊。”贾先生又开始了卖弄,“现在,世界这头出了点事,世界那头立刻就知道了。想瞒也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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