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曾经在建平,管着几千人,比我还风光呢。右边那个,是老雄叔的老大。”

“他们会被怎么处置?”

“这个,得问海上。”老虎摇摇头,“右边那个,绑在这三月了,现在才说送他上天。”

“那确实挺惨的。”

“所以说,我们有时候,还不如那车厢里的人呢。他们是玩具,被玩的时候,锦衣玉食跑不掉了的,玩厌了,也就扔海里。我们呢,吃喝自己找,还时刻得防着,被人给悬赏了。”

“砰”子弹在玻璃上开了一个洞,而那喷洒而出的,夹杂着骨骼碎片的鲜血,又将这洞,给补上了。

“你们俩,将这人捆牢靠了,等会带船上。”

“是。”两名护卫应了声,走上前去料理左边那人。而右边那人,则被另外一人直接从阳台那摔了下去,不多时,他的骨骼便在一声巨响中,碎成几块。

老虎经过姜兰馨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说了句:“我们去看看你弟弟。”

魏溢林心一悬,这老虎,这时候才来搞这一出?

姜兰馨的弟弟,被锁在另一间酒店下的无边际泳池中,只是这池水,早已变成青色,肮脏且瘆人,除非喝醉了的或者精神本就有问题的,正常人,是绝对不会靠近这泳池的。而姜叶阳,就被绑在泳池中的那座喷泉的地基上,泳池边,停着一艘救生船。

四名持枪护卫拦在姜兰馨和姜叶阳之间,他们都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那黝黑的皮肤,如铁般坚硬的胸膛,也在警告姜兰馨,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这小子,为了几包粉,将我卖给了那鹰狗。风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魏溢林嘴角一弯:“这是你的事,我就是一个来做买卖的。”

“哈哈哈哈哈。好。”

“那姜小姐,你说呢?”

姜兰馨低着头,牙关紧咬,拳头紧握,一晚上了,她的决定,还是没有做出来。但魏溢林也隐隐觉得,她和这老虎之间,必然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是哪个人隐瞒了什么,而是两个人,都有所隐瞒。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在这混乱的世道上,要保命的法门。

“给我把枪。”姜兰馨终于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虽然她还低着头,但魏溢林从她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冷冰冰的杀气。

老虎朝旁人打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给一把手枪上了膛,然后将弹夹拔了下来,最后这支仅有一粒子弹的手枪,被交到老虎的手上。

“我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有人做错了事,就必须有人来埋单,不然,这些个人,就不会听我的。”老虎打量着这把枪,还往枪口吹了口气,最后递到姜兰馨面前,“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我只要一命抵一命就可以了。”

姜兰馨的手,开始颤抖,她似乎又犹豫了。

“快点!”老虎的咆哮,音量巨大,如同老虎,估计这就是他绰号的来源,“你还有十分钟!”

“你不适合拿枪。”魏溢林一手按住了姜兰馨的将要举起的手,同时向她打了个眼色,于是,姜兰馨又低下了头,“老虎,要不,你帮她?”

“哈哈哈风先生,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哎呀,老虎,有言道:花落自有重开日,人老终无再少年。”魏溢林似的用食指摸了摸姜兰馨吹弹可破的脸蛋,“姑娘花容月貌,杀了,可惜了。”

老虎耸耸肩:“好,看在你给我多拿了一个脑袋的份上,这丑人,我做。”

魏溢林左臂搭在姜兰馨的背脊上,将她往自己怀中压,同时右臂一曲,上臂捂着她的左耳,手掌捂着她的右耳。姜兰馨一声不吭地伏在魏溢林的怀中,那眼神,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两人的身子,同时一颤,楚楚可怜的眼睛忽然一闭,等再次睁开时,这眼睛,已是泪光盈盈。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老虎手一挥,将没有子弹的手枪抛进泳池。

尽管这一幕,姜兰馨都没有看见,可她却是连走路,都走不稳了,魏溢林不得不一直半抱着她,这才让她一路支撑着,走到沙滩边。

沙滩离大海,约有二十米,黄色的海沙,一半是干的,一半是湿的,但无论干湿,上面,都漂浮着一些或已经,或尚算完好的垃圾。海面上,还漂浮着几只褪色的救生圈、漏光了气的大泳圈,还有几艘破旧的木船,几艘搁浅的摩托艇。

在一堆破旧的船舶之间,两艘浑身雪白的快艇格外惹眼,它们的驾驶台都在艇首右侧,都有三排座位,加一块恰好可以坐下站在沙滩边的所有人。

“船来了,走吧。”老虎招呼了声,然后就穿着长靴,走下沙滩,其他人也纷纷跟上,魏溢林扭头一看,发现刚才那个黑帽子也来了,而且,他手上还拉着一条绳子,这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个强壮的男人,这男人约二十岁上下,骨骼很大,但却没多少皮肉,耳朵比眼眶宽不了多少。

姜兰馨惊叫一声,涨红的脸往魏溢林怀中一埋。

“哈哈哈哈哈。风先生,你算是捡到了,这小妞,还是干净的呢。”老虎哈哈大笑,然后笑着轻踹了黑帽子一脚,“你也是的,连遮羞布都扒,有这么穷吗?”

“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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