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孟士培的书房,孟晚霁的眼泪已经擦干,只余沉重鼻息。

孟士培的反应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平静许多,他没有完否定她,说的“给一点时间”,孟晚霁却依旧没有轻松的感觉。

她还让爸爸失望了。

她分清心里的感受,好像放下了什么,又好像被剜走了什么,空落落的,所适从。

她走自己的房间,书桌前扶额呆坐,情绪一时间缓过来。

手机震动,盛槿书和她报备:“到了。”

孟晚霁伸手轻抚屏幕上她的名字,眼圈自觉又有泛红。她了一个“嗯”,想和她说什么,又从说起。

盛槿书心她:“还好吗?”

“挺好的。”她。

她决定尘埃落定前先告诉盛槿书。她想端地给盛槿书、给这段恋情添加压力『色』彩。

虽盛槿书给她孤注一掷的勇气,说到底,辞职、出柜都她个人的选择、个人的决定,与人尤。

就像盛槿书给予她的、此刻只看着名字就能汲取到的温暖和力量,她也想给盛槿书带更多的舒适与安定。

还等盛槿书的“正输入”,“咚咚咚”的叩门声忽然响起。

孟晚霁以为孟初阳来了,随口应:“进来。”

门口好几秒都没动静。

孟晚霁奇怪,准备起身开门,门又慢吞吞地打开了。

池叶的身影出现门后。

孟晚霁惊讶,池叶似乎也有几分别扭。她们很少单独碰面,这还池叶第一次敲她的门,跨进她的房间。

“爸爸和你聊什么了?”池叶带上门,靠着门板,语气硬邦邦的。

孟晚霁莫名,知道她为什么要追问这个。她没有义务要告诉她,好像也没有必要要瞒着她。她平静地应:“和爸爸说,教完新学期要辞职了。”

池叶脸『色』变,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总要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晚霁蹙眉,似有疑『惑』。

池叶恼火:“你要装了好好?!”

“需要你的假好心!孟晚霁,早就和妈说了非要学校的。你凭什么总要个更懂事、更乖巧、更识体的人,就永远只能捡你要的东西吗?你真的太有心机了!”

孟晚霁的脸『色』她歇斯底里的控诉中一点点冷下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她,等她安静了才开口:“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凉意。

池叶的怒火一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愕然。

她一直以为孟晚霁圆滑温和的人,从没想过,她还会有这样犀利冷漠的模样。

孟晚霁说:“管你信信,辞职和你没系。有更想过的人生,更想选的职业和生活,仅此而已。”

“你必把成假想敌,孟的东西,从没有觊觎过。说句好听的,你和妈的心里,配和你站一个位置上吗?有自知之明,你没有吗?”

池叶言以对。她突然发现原来孟晚霁真的好脾气,过的和颜悦『色』只让着她。

孟晚霁送客:“还有事吗?”

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留。

池叶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真正善吵架的人,也真正可以要脸面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人。

她转身攥门把就要离开,指尖捏得发青,还把句话憋出来了:“门口有监控你知道吗?”

“少门口做污人眼球的事。”

孟晚霁:“……”

她忽然明白过来孟士培怎么知道的了。

这提醒吗?虽然晚了。

“好,知道了。”她真心实意,语气却还没缓和。

池叶咬牙,懊恼多管闲事。说话,她摔门出。

孟晚霁后知后觉,从刚刚厅她就想和她说这个了?

虽然真的很傲慢,似乎也确实什么太坏心眼的人。

她眉头舒展,心上的沉重感被她这么一打岔倒消散少。

*

知道从池叶里听说了什么,李元淑似乎把她潜威胁,接下来的天虽然对她依旧冷热,孟晚霁能明显察觉到她态度微妙的转变。

与爸爸的伤神比起来,她的放松显得讽刺。孟晚霁也说上失落,只觉得释然。

至少,也许可以让这个像一点了。

初八宁外要求所有老师到校报道,孟晚霁宁外宿舍,和盛槿书开始新一学期的同居生活。

早宿舍的第一天,盛槿书就发现了孟晚霁卧室里安装好的投影仪。一起卧室看过一部电影,盛槿书就堂而皇之地驻扎孟晚霁的卧室,开始夜夜同床共枕。

好多人说谈恋爱享受,同居忍受,孟晚霁便早早做好了磨合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她和盛槿书竟意外地合拍。

她没有要求过盛槿书与朋友吃饭泡吧一定要带上自己,盛槿书却从来都会自觉报备,邀请她同;她会次次都同,没有约束过盛槿书一定要什么时间来,盛槿书却从来都有分寸,会过十点半归。她喜欢整洁,盛槿书也没有随意『乱』放东西的习惯;她下厨经常了,盛槿书便主动买了洗碗机,次次打下手,次次收拾卫生。连先前晚间稍有合的作息,都为共同兴趣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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