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勉见路轻拙把药收了,开心地笑了笑,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后,说:“那我走了。”

“嗯。”路轻拙说。

“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没礼貌。”陆勉小声嘀咕着。

路轻拙听了这话,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有点可爱,他对陆勉的好感度瞬间从负变成了零。

陆勉迷迷糊糊地扶着路灯直起身体,转身朝后走去。

路轻拙出门就是为了买药,现在药已经到手了,他也没什么事了,看陆勉醉得不轻,正巧碰上了,又是顺路,总不能让醉成这样的陆勉一个人回家,于是在他身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

路灯的颜色很暗,想必有一定年岁了,陆勉一个人小声自言自语,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而路轻拙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做,去听他在说什么。

陆勉和路轻拙一前一后,偶尔,路轻拙会踩到陆勉的影子,然后陆勉的影子就会变短,再变长,变短。自己的影子陆勉却踩不到。

身高还是差着了。

路轻拙决定去买点牛奶喝。

突然,陆勉停下脚步,他转身走到路轻拙身后,牵住路轻拙的手,用一个一米八一大直男的低哑声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牵牵。”

妈妈,牵牵……

路轻拙心里突然很柔软,反握住了陆勉的手,他小时候也这样和妈妈说过,但妈妈没有牵他,他看着空空的两只手,很失落。

所以,就算他再讨厌陆勉,他也不会拒绝陆勉。

更何况,现在他没有那么讨厌陆勉了。

喝醉了的陆勉嘴里在碎碎念,说着路轻拙听不清楚的话。

等到家楼下,陆勉突然松开了路轻拙的手,说了句:“妈妈再见。”就自己一个人走上了楼梯。路轻拙面无异色,等在原地,估摸着路轻拙上了一层楼后才往上走,走到三楼半的时候,看见陆勉正拿着钥匙站在门口,嘴里还在碎碎念。

路轻拙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一个人的时候嘴巴就没歇过。他停了下来,目送着陆勉进了门,才抬腿往上走,进了陆勉家对面的门。

路轻拙回到房间里,拆开陆勉送他的碘酒后,才想起自己还有瓶没用完的,但是已经开了,他拿了根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

这点小伤算不上疼,他按着棉签的手用力了些。

“嘶。”路轻拙不知是愉悦还是痛得狠了,手上无意识地一松,棉签滚到地上,在他的手背,还有裤腿上留下了一条紫色的线,歪歪扭扭的。

隔着薄薄的窗帘,他看见对面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也不知道陆勉酒品如何,明天起床还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

还好明天是周六,不需要上课,他不用面对陆勉。

路轻拙站了起来,撩开窗帘,如他意料之中,对面阳台的角落里蜷着一个人影。

陆勉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陪他的兔子玩,喝醉了还惦记着。

路轻拙没在对面的阳台上看过除了陆勉外,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路轻拙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对面阳台上窗户没关,虽然还是夏天,但是这么坐在阳台上吹一晚上,还喝了酒醉着,意识不太清醒,恐怕不太好。

但没过一会儿,那个人影自己站了起来,走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房间的灯也关上了。

路轻拙冷笑了声,放下窗帘,他觉得自己的担忧有点多余,同情心也有点过剩。

管陆勉干嘛,就因为他给自己买了点药,还是因为下午他赶走了那些找他麻烦的混混。

或者,是因为陆勉,和他一样孤独……

路轻拙心里萌生了些许肮脏的想法,想着想着竟有些陷进去了,心灼热得很,久久无法自拔。

等他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些杂念,又可悲地自嘲了一番。

***

陆勉早上醒的时候腰酸背痛头也痛,阳光已经照到了他脸上,再一看钟,已经快下午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努力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身的烧烤味,臭死了。

他这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和朋友去吃了烧烤……对,吃了烧烤,然后喝了点酒,再然后就不记得了。

不就半瓶酒,怎么还能忘记自己干了什么事呢?

真是离谱。

还好顺利到家了。

“唉……”陆勉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他躺了会,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昨晚是喝醉断片了吗?

离开烧烤摊之后的事情他几乎都不记得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把窗帘拉上,脱掉了身上臭臭的衣服,赤身进浴室洗了个快澡,冲去身上那些油烟味,又把床单什么的换了一遍,才终于觉得身心舒畅。

他把上衣扔进洗衣机,掏了掏裤子口袋,掏出半包卫生纸,还有一团用卫生纸包着的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陆勉把裤子丢进洗衣机,拆开一看,发现是张药店小票。

“我什么时候去的药店?”陆勉去客厅和玄关处看了看,没找到任何可能从药店带回来的东西。

陆勉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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