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闪过的画面,雨很大,他跪在雨里,不再分辨。

后来,就连皇兄拽着他问怎么回事,他都不发一言。

那一天,皇兄也动手打了他,皇嫂和孩子都没了,他该打。

只是可惜了那么温柔的皇嫂,和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事情过了这么久,再想起来,司马晔心口还是生生地疼,他的眼角都是泪水。

良久,他从嘴里吐了一口血,对着司马煜说,“皇兄,那一日,我没有染指皇嫂……”

北风也挨了打,他几次想冲出去救司马晔,都被打了回来,他努力爬起来,他不能让司马煜毁了苏瑾夜寄居的这副皮囊。

司马晔被拖回了屋,北风眼瞅着他的手腕、脚腕被锁死了铁链,却无能为力。

他已经晕过去了,整个人被摊在几个拼起的桌上,北风被人架着,根本不能够过去查看。

赵子渊从外面回来,远远的就看见了酒肆被围了人,他急忙走进厅堂,就看见了司马晔被扔在桌上,脸上都是血。

赵子渊当时就急了,苏瑾夜的一根寒毛,他现在都不舍得伤,而面前这个人,居然要把苏瑾夜的皮囊毁了,这日后让他怎么回来。

他抽出了宝剑,直接刺向了司马煜,司马煜闪身躲过,也抽出了自己的宝剑,“你是什么人?”

赵子渊正在气头上,接连几招逼得司马煜步步后退,“在我的地盘里,问我是什么人?来燕洵之前就没有打听打听谁是逸王赵子渊?”

赵子渊冷笑,他的剑在司马煜的胸口转了一个圈,绕向了他的后背。

一条长长的划痕,刺穿了司马煜的衣服,他的剑也点在了赵子渊的腰间。

赵子渊回身用剑格挡,左手的拳头也打上了司马煜的脸,司马煜向后仰了一下,躲过了赵子渊的后续力量。

两个人都打红了眼,南山他们也急了眼,每个人都挂了伤,屋子里一片狼藉,司马晔从桌上掉到了地上。

他从模糊中睁开眼睛,只看见屋子里满目的剑光。

他喊了一声,“大皇兄,子渊哥,你们别打了。”

赵子渊听见了司马晔的叫声,“他是你哥?”

司马煜收回了宝剑,他别过脸,“我没有这个弟弟。”

赵子渊的剑还指在司马煜的脖子上,他的眼神里透着杀气。

司马晔从地上爬起来,他半伏在地上,像极了那年暮春,上京城里的那个少年。

他的右腿拖在地上,爬到了赵子渊的脚下,抓住了他的衣角,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他微张着嘴,“子渊哥,别杀他,他是我皇兄。”

赵子渊收回了宝剑,扶起司马晔,擦干了他嘴角的血迹,“你确定他是你哥,你亲哥?”

司马晔点头,“他确实是我皇兄,有些事,是我对不住他,我该打。”

纵使那一日,他没有对皇嫂做什么,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尸两命的死在自己跟前。

多少个日夜,他一直后悔,自己怎么就没能把她救出荷花池,皇嫂死了,从此那个对他宠爱有加的皇兄,就冷硬了心肠。

要是那日,死在荷花池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或许,就没有后来的兄弟反目了,也或许,皇兄的心情能好一些。

他看着司马煜,认真地道:“皇兄,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皇嫂之间,一直清清白白……”

司马煜转过身子,不看他。

司马晔爬到他的脚下,“皇兄,我那时候就说了,没人信我,我们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殉情……”

“够了,”司马煜开口,“把这些丑事抖出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赵子渊的宝剑,没能劈断司马晔身上的铁链,他向司马煜伸出手,“钥匙。”

司马煜掏出一把钥匙扔给他,赵子渊低头给司马晔打开手镣、脚镣,把那堆铁链丢到一边。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呵护一件世间珍宝。

赵子渊拦腰把他抱起,“既然他不相信,你说再多也没用,我们走。”

司马煜拦住了他们,“逸王殿下,即使这是在你燕洵境内,你也不能带走司马晔,只要他一日不被除族,他就一日还是我大梁的人。”

“阿晔,”赵子渊询问他的意见,“你说,你要不要跟我走,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能把你带走。”

司马晔摇头,“子渊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跟皇兄回去,是杀是剐我都挨着。”

赵子渊把他放到地上,目光越过他的皮囊,想看清里面的芯子到底是谁,“阿晔,你都想好了?”

“我想好了,”他的腿实在使不上力气,只能拖在地上,“皇兄,这次我不会再逃了,我就住在这家店里,你什么时候走,叫我一声即可。”

说着,他扶着墙蹭出了厅堂,赵子渊追上去,司马晔抬头看着他:“子渊哥,你别跟着我,我心里难受。”

这是真正的司马晔,还是伪装了的苏瑾夜?

赵子渊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分不清这个皮囊里装的,究竟是谁?

司马晔费力地爬上了床,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藏进了被子里。

明歌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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