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拿了铜锣,在前面开路,边押着他们两个游街,边当街宣读他们的罪行。

路上人怯怯私语,“听说这是苏将军。”

“就是容貌出众的那个?”有人问旁边的人。

“可不,你看那眉眼,一看就是魅惑天下苍生的主,再看看他旁边的那个女的,长得姿色中庸,就那嘴脸,还用惑乱,只怕是这苏将军勾勾手指,她自己就会扑上去的吧?”

众人大笑。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这苏将军自数月前,葬身火海之后,逸王殿下便吃喝不下,后来还花巨资重修将军府,怎么会又成了他欲染指王府后院。凭着王爷的宠爱,他就是想染指王妃,怕是咱逸王也舍得。”

“是啊是啊,我看也是,怕是另有内情的。”

“看不见他都破了相了,没有了那副好皮囊,逸王看不上了呗!”

“这年头,凭着一张好脸就能混得出人头地,哪像咱们还得苦挨挨的拼死拼活……”

苏瑾夜闭着眼睛不说话,他听见了周围的污言秽语,可他就当没听见一样,更可怕的事情都经历了,还怕这些流言蜚语?

他任由他们拽着走,反正也没有多少力气,旁边的红莲不肯安分,被军兵甩了几鞭子,她还犹不长心,依旧在跳着脚骂,可惜塞了嘴巴什么也听不清。

有人喊道:“打死他们。”

“不知廉耻。”又有人喊道。

接着有人附和:“这样的人留不得。”

很快,讨伐声四起。

有人开始扔东西,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菜叶子、红枣、核桃,什么都有。

还有一个东西,砸在了苏瑾夜的额头上,一股鸡腥的味道流了他一脸。

是个鸡蛋,这就说明,自己的嗅觉还在。

苏瑾夜蹙眉,他怎么就不知道,这燕洵国的百姓,生活水平这么高了,这些能吃的东西都用来投掷。

北风一直在旁边替他尽力遮挡,有官兵在一旁高喊:“不许乱扔东西。”

可这些人一点都没有收敛,继续一股脑儿的往里扔,连北风身上都没有幸免。

宋玉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目光闪烁。

这苏瑾夜,一会儿功夫,倒收了一条好狗。

碧荷给她打了一把油纸伞,她轻声问宋玉:“奴婢的安排,王妃可还满意,若是觉得不解气,我让他们换了石子来投,就是可惜了红莲得跟着他受罪。”

“不用了。”

宋玉很满意眼前的一切,她将手上的一只镯子褪下来,递给碧荷,“把这个送去红莲的家里,就当解决她的后顾之忧了。”

“谢谢王妃体恤红莲,我替红莲的家人给王妃磕头。”

她把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后边的丫头,真的跪在宋玉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她磕了个头。

碧荷磕完头,站起来,重新结过了那个丫头手中的伞。

九月初的正午,太阳温度正好,照得整个人都有一种懒懒的感觉,宋玉觉得有了一丝困意,她对碧荷说:“戏也看了,气也解了,咱们回王府吧!”

示众的官兵已经到了上京城的西市,早有人当街立了木桩,将苏瑾夜和红莲捆到了刑架上。

北风让手下的侍卫持刀围在四周,防止百姓再扔东西,苏瑾夜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傅景铄他们找到了疫民营,有人把明歌叫了出来,明歌身上还穿着防护的衣服,看见傅景铄过来,还是一愣,她叫了一声二哥。

傅景铄沉着脸:“瑾夜呢,我去家里看过了,他不在。”

明歌忽然间想哭,她独自撑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一个亲人,“二哥,阿衍被带去了上京。”

“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景铄两眼冒火。

才几月不见,他又把自己推入了火坑。

“二哥,你等我一下。”

明歌脱了身上的防护,用解毒的药材泡了手,才说,“我们回家说。”

几个人重新返回了傅家老宅,家里没有热水,明歌想去烧水,傅景铄拦住她,“不用忙活了,我们不渴,问完了马上就走。”

明歌就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逸王殿下忽然就派兵包围了村子,一家一户地搜查。后来他们就把我找了去,说是想把阿衍接走。”

“所以,你就把他交给了赵子渊?”

傅景铄问。

“那会儿阿衍身体已经不行了,他一直说他身上的毒无解,暮城又在闹时疫,根本买不到药材,我们又出不去,我看着他一天天昏睡,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一直吐血,没有了味觉,后来连眼睛都看不见了,逸王跟我说,只要我把阿衍交出去,他就有把握治好他身上的毒。”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我?”傅景铄死死地盯着明歌,“为什么没有想到找我?”

“阿衍说,我们等过年了就去看你。”

“这只是借口,是不是瑾夜他不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哪怕是去死?”

“是。”明歌眼睛通红,“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阿衍说他只是诈死瞒名,要是找了你,会给你带来祸端。他说那样的人情,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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