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露出了一个浅显的笑。

“遇了山贼,走路不小心,逃命时摔的。”

刚才的猩红,就像从没有出现一样。

不知怎的,明歌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话:一帘烟雨入江南。

小乞丐就是那帘烟雨,忽然就入了某人的心。

小乞丐的脸漂亮得不像话,比女人都能美上三分,一双被雨水浸染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一弯湖水。

像个妖精,有双重人格。

明歌最后下了判断。

小乞丐歉意,“梦魇了。对不起,吓到姑娘了。”

声音清脆悦耳,温润如玉,仿若雨打珠盘。

几天来,他一直在做这个梦,醒来后就恍恍惚惚的,头疼欲裂。

他不愿再想起那场污辱,不愿再提起与赵子渊有关的任何事情。

若是从头来过,他还是一样的选择。

就当它,只是一场梦吧!

他避开明歌,向雨里爬去,一条腿好像拖着用不上力。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年,竟是个残疾。

明歌想追上去,把伞给少年,但想想刚才那即将吞噬她的眼神,还是收住了脚步。

刚刚来到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默默退回了店里,周睿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他把两条长腿搭在长凳上,不停地抖动。

这哪是伙计,分明是大爷。

周睿见她进来,用嘴怒了努外边:“那乞丐走了?”

“走了。”

“咱俩谈谈。”

周睿放下了抖动的两条腿,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正式。

明歌撇了他一眼,等待他的下文。

“再过两个多月,你就十七了。”

“嗯,然后呢?”

周睿有些着急,“你忘了答应老太太什么了?十七之前必须成婚,否则,明家就有权把酒肆收回去。”

明歌锁了双眉,好看的大眼睛难得有了一丝迷糊,周睿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都忘了吧?”

“忘了,哪能呢,这么大事。”

明歌谄笑着,跟周睿打太极。

不行,她得赶紧去翻翻原主的记忆。穿越一回,咋还附带着,先把终身大事给当条件了呢!

周睿注视着她,眼光有一丝狐疑。

把终身大事都忘了,这姑娘得有多心大。

明歌莫名地有点心虚。

她想起来了。

那是她来古代以前,原主死前跟老族长订的协议。

明老大一家是被分出去的,按理说,与老宅没有关系了,可明老大夫妻一死,明老太太就以女子不能继承家业为由,要收回酒肆和房地。

要不是原主一头碰在墙上,又有明老大留下的家产给明歌做嫁妆的手书,再加上街坊邻居们实在看不过去,这些家产当时就被吃干抹净了。

后来经过明家老族长从中调停,与明家老宅的人立下契约,明家丫头明歌十七岁成婚,但是需招个上门女婿顶门立户,才可继承家业。

当晚,原主因为伤重就去了,半夜芯子就换成了被发配来的明歌。

明歌摸着头沉思,怪不得自己没想起来这事,原来是原主那会儿头部受伤,记忆暂时混沌,没跟自己做好交接。

她把手一拍,得,这烂摊子还得自己处理。

周睿看明歌脸色攸变,知道她在琢磨对策,一张脸就凑了过来:“要不,你就考虑考虑我呗!”

“开什么玩笑,”明歌侧身躲过他凑过来的脸,“要是你爹知道,我要你入赘我家,还不杀了我……”

周睿家里是皇商,专门往太医院提供药材,要不是家里不受宠,他也不会流落在外不愿回去。

可再不受宠,也是少爷,哪里能沦落到给小门小户做赘婿。

周睿苦笑,明歌说得的是实话,自己的事一向都做不得主,真要入赘,怕是更行不通。

春雨向来缠绵悱恻,看一时半会停不了,相继有人喊着:“掌柜的,算账。”

两个人不约而同起身,各自去给食客算账,回避了这个话题。

翌日,天气放晴,明歌把酒肆扔给周睿,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她带了几斤自己做的卤肉,去了青石胡同的张家。

张家阿华和原主自小青梅竹马,据说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模样她也见过,还算不错。

勉强可以做个夫君试试。

两家隔得不远,也就一柱香的路程,明歌走得很慢,在想去了该怎样开口。

张华见她过来,很开心,脸上笑得像个傻子。

他接过明歌带来的篮子,放回了桌上,招呼明歌坐下,“我娘出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我不找你婶子,我找你。”

明歌一脸无辜,“我想问问,咱们定的娃娃亲还算不算?”

张华:“……”

古人应该比较含蓄,被明歌突如其来的一问,有点转不过神来。

提亲这种事,不是应该男方来吗?

张华红了脸,“你先喝水,我娘说,男子应先立业后成家,等我明年入了科场,考取了秀才,就能去你家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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