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蚁舟三人在教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从下午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天黑。其它的教室早就放学了,连助教们都陆续的离开了学堂。只有青竹先生所在的教室,依然灯火通明。课堂上,除纹仲之外的所有孩子都呼呼大睡起来。青竹先生始终都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而纹仲也始终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臭教书的……是存心耍我吧!”褐蚁舟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看直接冲进去算了!”刀疤家丁恶狠狠道。

褐蚁舟想了想,先对白脸家丁低声道:“你去楼下,看看附近有没有治安官,如果没有,就吹一声口哨!”

“明白!”白脸家丁兴奋的跑下楼去。

褐蚁舟又对刀疤家丁耳语道:“你一听到口哨声,就跑过去抱着那孩子从窗户上跳下去!先去黑市的地下粮仓等我。青竹先生这边,我来对付!”

“瞧好吧!”刀疤家丁盯着纹仲,开始摩拳擦掌。

就在俩人以为口哨声即将吹响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白脸家丁的喊叫声:“二少爷!桑严来了!还带了好多打手!正满街找你呢!快跑呀!”

“你喊什么?!”褐蚁舟一阵气急败坏,想下楼,又不敢下,想上楼,又上不得——白脸家丁的那一声大喊,彻底暴露了他的所在。无奈之下,只得对刀疤家丁道:“抱我跳下楼!千万别伤着我……”

刀疤家丁抱起褐蚁舟冲进教室,在青竹先生和纹仲惊愕的注视下,跳下了窗户。

就在他们跃到空中的那一刻,楼下的白脸家丁大喊道:“千万别走临街窗户!”

话音刚落,刀疤家丁和褐蚁舟便稳稳的落在了一群打手的正中心。

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啊!别打!孩子在楼上!孩子在楼上!啊……”白脸家丁和刀疤家丁双手抱头求饶道。

“我是你们的二少爷!谁敢打我?哎呦!别打了……哎呦!啊……”褐蚁舟发出了阵阵的惨叫。

桑严气急败坏道:“二少爷!对不住了!你这次惹得祸太大,连小的也求不了情。园丁已经被打死了!老爷说了,这两个家丁也往死里打!二少爷留一口气就行!你们三个,打死或是打残,由老爷担着!”

说完,桑严气喘吁吁的跑上了二楼。

教室里所有的孩子都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了,他们纷纷趴到窗户上,观看楼下那热闹的场面。

当桑严来到教室,看见安然无恙的纹仲时,才松了口气。

“我的小祖宗!你可把我吓坏了!”桑严冲过去,抱起纹仲一阵痛哭流涕。

“这是?”青竹先生诧异道。

纹仲解释道:“那三个被打的是坏人,他们要把我送去黑市卖了。桑严是好人,他是来救我的。”

“还真如我猜的一般!”青竹先生难以置信道,“舟公子真敢做贩卖孩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桑严擦着眼泪道:“老爷家门不幸呀!出了二少爷这个无法无天的逆子!幸亏青竹先生出手相救,才保住了这家奴的孩子,也让二少爷没有铸成大错!”

“舟公子……这是何等的人性……”青竹先生也是气愤至极,但还是替他求情道,“可他毕竟年少无知,不小心才走上这邪道。依在下看,还是再给他一次改邪归正的机会吧!还有那两个家丁。毕竟,当街闹事和殴打家奴致死,都是重罪,望贵府不要太冲动。”

桑严道:“先生放心!这些家奴下手都是有分寸的。我们哪能真打死人啊?都是吓唬他们的。只是……今天这事,实在让我辑里钱庄颜面无存呀!还望先生不要外传……”

青竹先生点头道:“请贵府放心,今日之事,在下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过贵府上这个孩子的资质过人,幼年就失学,实在可惜。如果方便,还是让他常来青竹学堂吧!”

“如果有机会,一定让他来!桑某还有急事,就先别过先生了!月底!本月底老爷还会有一大笔捐款送到学堂!告辞!告辞!”

说着,桑严抱起纹仲冲出了青竹学堂。

……

桑严摇着小船,将纹仲送回了阴宫之岛。

一下船,桑严就朝阴宫的方向磕头拜道:“阴君在上!桑严罪该万死!请阴君责罚!”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阴宫内都没有任何动静。

“父亲应该正在冥想吧?”纹仲猜测道。

“孩子都丢了,他还有心思研究棋?”桑严有些不信道。

“除非他到现在还没发现我离开了阴宫。”

“这么说……我把你领走的事……还有可能瞒过阴君?”桑严仿佛看到了希望。

“希望能瞒过吧!我也不想受到责罚。”纹仲叹气道。

桑严突然来了精神,抓住纹仲的双肩,恳求道:“小祖宗!我求求你,千万替我隐瞒这件事啊!如果被阴君知道了,我们辑里钱庄要吃大苦头的!”

纹仲没有说话,只是向桑严伸出了一只手。

“嗯?”桑严有些迷惑。

“我的蜂王饼呢?说好给我的!”纹仲有些不高兴道。

“哦!有!有!”桑严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了三块蜂王饼,都放到了纹仲的手心。

“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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