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摇头否认,她的心中不免会起了疑惑。
小丫鬟黛菱听了裴璎的问话,脸上有了为难之色。
她知道自家姑娘的心事,也清楚前院刚才发生了什么。小丫头不知道该如何说?更不知道该不该说?
裴璎见黛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姑娘,来的督护并不是李家二郎。”
小丫鬟望着裴璎,咬了咬嘴角,低声地将话说了出来。
“奴婢之前偷听了一些,说是李家二郎前段时间被免了官职,在回坪乡的路上又遇上劫匪,受了伤。说是伤的不轻,伤到了脑袋。如今,如今……”
小丫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话语迟钝了起来,脸也胀得通红,眼中已然有了泪花。
裴璎见状,一把握住黛菱的手臂,急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姑...姑娘,都...有段日子啦。”
小丫鬟的回话中带了哭腔:“府里怕姑娘知晓便瞒了下来。如今李家二郎的命是保了下来,就是听说人有些痴傻了。”
说完,黛菱出声地哭了起来。
裴璎闻言,原本白皙的容色瞬间惨白,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这个督护是宋太守的亲外甥儿,就是他抢了李家二郎的官职。这次,他是要家主将姑娘嫁给他,还拿宋太守来压咱们裴家。”
黛菱一边哭,一边将刚才偷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裴璎咬了咬牙,颤声地问:“父亲是如何说的?”
黛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更咽地回道:“家主暂时推辞了,说姑娘配不上他,请他另觅良配。但那个督护发火了,他……”
裴璎不等黛菱的话说完,用手中的绣帕擦了擦脸颊,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丫鬟赶忙跟上,急声地问:“姑娘,姑娘,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裴璎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凄然且脚步匆忙地向前院走去。
裴璎熟悉李峻,即便是长大后再没有见过几次面,她也觉得自己是熟识李家哥哥的。
在这个婚嫁不由己的礼制下,能嫁给一个自己熟识,且又喜欢的人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少女不愿就此错过。
裴璎不清楚那所谓的痴傻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也不愿意相信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傻子?
即便这样,她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从不相识,而且还蛮横无理之人。
她要去问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混账,你还有半点做兄长的样子吗?”
裴城远一掌拍在了身侧的桌子上,打翻了一旁的茶盏,洒出的茶汤溅湿了他的衣袖。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用妹妹的终身大事做你加官晋爵的铺路石吗?”
裴璎刚到前院的正堂门口,便听到了父亲斥责二哥的话语。
少女没有即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外的一侧,她想听听家人们的想法。
“父亲错怪儿子了,儿子如何会有那等卑劣的念头?儿子是真心为小妹着想,总不能让小妹嫁给一个傻子吧?”
正堂内,被父亲责骂的裴松明脸色胀紫,口中委屈地辩解。
“唉...”裴城远听闻这话,眉头紧皱,口中不由地长叹了一声。
李峻的事情,裴城远有所耳闻。
要说痴傻也并非真,可病后的李峻习性大变,这也是不假。
近来,那些关于李峻言行举止的传闻,在裴城远看来的确是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很大,大到了有违常理的程度。
在这个时代,主人对下人说“早上好,你好,请帮我”诸如此类的话,并非是有礼貌的表现,而是有违礼制。
这种表现,并没有让李家的下人感受到被尊重与平等,而是人人为此造成了恐慌。
另外,听说李峻在刚刚醒来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独自留在房中,极少与人交流。
除了大量地翻阅以往从不看的书籍外,李家二郎还经常说些奇怪的语言。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令人不解之处。
例如,李二郎醒来初始,常常在屋中对着空处习练礼仪,行文般地说着礼数上的话,这多少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除此之外,李家庄的人还发现,少主人的生活习性也与以往有了大不同。
他们发现,少主人自醒来后就不再随便地喝水了。
水缸中的水与清澈甘甜的山泉水,他从来不直接喝,而是要在陶罐中烧的滚沸,晾凉后才会饮用。
起初,大家问他时,李家二郎只是笑而不答。后来说是水中有虫子,要烫死了才能喝,这让周围的人更加得心惊了。
清水干净得如同镜面,哪里会有虫子?又怎么会有虫子呢?
细思极恐下,不少人都觉得少庄主是得了癔症。
这样林林总总的传言,裴城远听了不少。
他觉得李家的这个孩子的确是病了,而且病灶应该在脑子上。
因此,当他听裴松明说到“傻子”时,心中也是不免烦闷起来。
“主君莫要动气,免得伤了身子。怎么说松明也是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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