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身像撕裂般的痛!

林晓被吸进漩涡后,还来不及惊慌便被强烈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随之而来是身像被拧毛巾似的扭痛。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四分五裂的时候,她被甩出了水面。

她呛了好几口水,但还是庆幸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能及时呼吸到活命的空气。此时雨势已经减弱了不少,海浪也平静下来。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稍稍缓过神来,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离岸边并不远。

虽说不远,但也有数百米的距离,林晓奋力游到岸上之后便筋疲力尽地躺在沙滩上了。

雨停了,被暴风雨刷洗过的天空竟露出艳红的晚霞,映衬出一片瑰丽的海洋。

刚刚才死里逃生的林晓无暇欣赏眼前的美丽景色,她稍微恢复一点体力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高跟鞋早已经不见了,湿漉漉的长发混着沙粒散乱地贴在背后,身上的紫色雪纺裙也破损了好几处,所幸还能遮蔽身体,还有就是除了手脚有几处擦伤之外,身体并无大碍。

她环视四周,心想即使这里不是出发时的港口,也应该能找到可以求助的地方,比如商铺、摊贩或者路人。可是她从日落黄昏走到满天星斗,一路上荒无人烟,除了脚下扎人的沙石,便只有沙沙的海浪声。

林晓沮丧地坐到地上,不得不接受自己流落荒岛的事实。她逃离了一场可怕的海难,却又流落荒岛,这是可喜?还是可悲?

她抱膝而坐。夜里的海风太冷了,而这里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她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虽然神色看起来很平静,但脸颊总是湿润,在月亮之下泛着水光。

“就说你该多看看荒野求生类节目,里面的求生技能要是都学会了,还怕有天会流落荒岛吗?”喜欢看探险求生类节目的彭凯丰曾经说过这样的玩笑话,林晓并没有想过他的玩笑竟会有成真的一天。这类节目她没少陪他看,却没有一项技能学得来。她不会辨别方向,不会钻木取火,不会抓鱼充饥,不会寻找水源。她不知道彭凯丰是否懂得这些,她只知道若此刻他在,她便能勇敢。

林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海平线上已经露出曙光。

她听到踩着沙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来了!这个认知让她激动万分,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一心只想上前求救,没想到反被来人吓了个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眼前的两个男人长相狰狞,而是他们散乱的发髻,褴褛的衣衫,以及脚上穿的破草鞋,都让人生疑。

林晓心想,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世隔绝的荒岛,那么存在着与落后的部落也不足为奇。可是她能和他们沟通吗?还是她该逃?

这时候,站在前头的男人开口了:“哥,她是人还是妖?”

后头的男人闻言看了林晓一眼,却又连忙低下头。他上前拉了拉弟弟的手臂:“走。”可是弟弟却一动不动,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晓,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

林晓被这个因烫伤疤痕导致脸部变形的男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在不确定还能否遇到路人的情况下,她决定鼓起勇气向这对懂国语的兄弟求救。她看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我遇上海难了,请帮忙报警!”

兄弟两人瞬间懵了。抱井?遇上海难要抱井?估计他们脑子里的问号满到快溢出来了。

低头男依然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他从扁扁的包袱里翻出一件长衫,虽然上面有不少补丁,甚至有些是补了又补的,但还算干净。他把长衫递给林晓:“原来姑娘是遭遇不测,可是这里没有井。这衣衫姑娘先穿上吧。”

林晓听他说话总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穿上了那件衣服,一来确实是觉得冷,二来是因为她被人盯得很不舒服。

那低头男看见林晓穿好了衣服才把头稍稍抬起,他的左脸上有割伤的疤痕,从鼻梁到耳后很长的一道,让他看起来十分吓人。他似乎也担心自己会吓到林晓,马上把脸侧过去一点:“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们兄弟二人还得赶路,也不便带上姑娘,我们能给姑娘的,也只有这件长衫了。”他说完,便拉着弟弟要走了。

“请等一下。”林晓叫住他们,“请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可以去到人多的地方?”

那弟弟冷笑了一声,说:“这里刚发过洪水,我们沿途过来,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尸体,你是唯一的活人。”他欣赏了一会儿林晓惊恐的表情,然后说:“要不就跟我们走吧。”

“阿勇,这不妥!”

“难道大哥要见死不救?”

那大哥无奈轻叹一声,说:“姑娘,虽然不知你要去向何方,但离这儿最近的人烟之地,就只有石子村了。”他用手指了指林晓身后的某个方向,“从这里往西南方走几里路,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之后就是石子村。我们兄弟俩正要到那里去投靠亲戚,可以带姑娘走一段路。就怕就怕姑娘与我们同行会有所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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