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片老宅就靠着山根,一般人就是猜到大户人家底下会有地窖暗道什么的,却是做梦也猜不到里面藏的是什么。”暖暖的呵气拂过耳廓,激起惊悚的颤栗:“我和虎子进去过,打着手电往里走了大半个小时。那条通道又湿又窄,路面凿的不平,霉味很大,时不时的还有水滴滴在脸上,冰碴子似的。虎子他爷爷说过,传说这户财主家藏着十几大箱子金银珠宝,解放后怎么都找不到,他们家一口咬死说没有。”

“财迷,你们就是冲着金银珠宝去的?”殷虹不信:“胡扯,今晚都没听虎子提起过。”

“他好意思跟你说他给吓哭了,吓尿裤子的怂样经历吗?当时就是好奇,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那时候还没文物保护的概念,那片老宅子荒废着,一到晚上阴森森的,大人都不让孩子过去,说闹鬼。”倪群低低的笑,大手亲昵的虚拢着她的脸颊:“我和虎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十三四岁,大人越不让干嘛就越想拧着干,心痒痒的。你猜我们两个去的那晚上怎么干的?”

他倒是想卖关子的,只是自己先沉不住气,没等女人回答就笑着掀了底牌:“我们两个进门之前,把憋了一晚上的尿泚的满地都是。你别笑,不是都说童子尿避邪,至阳之物嘛。然后才在最偏僻的柴房里找到暗道的,我们也没觉得怕,掀开一堆柴伙木棍麻袋片什么的就钻进去了。通道爬了很久,后来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半大小子没耐心啊,眼瞅着黑乎乎的看不到头,就觉得没劲,不如回家睡觉算了。就那个功夫,走我前面的虎子不高兴的停了脚,头也没回的骂我,你小子别往我脖颈子吹气,冰凉凉的瘆人!我当时比他还懵,想都没想的说,操,老子什么时候往你脖子吹气了,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行不!”

殷虹听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又怕又想听。

倪群咳了咳,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了些许的神秘与莫测:“然后我当时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下子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就是那种有人在吹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