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嵘给气的脸色发青,嘴巴闭上了又张开,偏生讲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殷虹那些冷嘲热讽的话都是实情,字字痛脚,那个不争气的顾峥确实做了不少丢脸的事。

想来想去忍不下这口气,顾嵘口不择言,倒是忘了自己一直端着的贵妇架势了:“也不知道谁无耻。当年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下药吃伟哥,殚心竭虑的想怀上孩子抢夺家产。我爸心脏不好你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殷虹脸色陡然变色:“顾嵘你不明白情况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顾嵘看到她难受自己就爽快,一口恶气直抒胸臆:“你有脸做怎么就没脸承认?人在做天在看!哦,找了新的男人就以为可以一笔揭过那些龌龊的过去了?真是做梦!”

倪群冷了脸,沉着声挺身而出:“这种人身攻击有意思吗?顾女士如果你要表达的意思说完了,请你转身离开,停车场大门在右边。”

顾嵘嗤笑:“也就你这种又穷又残又没上过学的男人敢接手这种女人,还跟捡了宝似的。”

倪群不怒反笑,完没有被戳痛处的自觉,相反还挺了挺胸膛很男人的气势:“是,我又穷又残又没上过学,可是这跟你有关系吗?”

顾嵘讪讪的:“我是出于好意,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倪群不擅吵架,尤其是跟女人:“听说你们顾家自诩书香门第,可是顾女士你今天说这话太没水平了,我一个大老粗听着都觉得丢人,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二样。”

“你!”顾嵘脸上肌肉直抽,恨的直跺脚。

“算了。”殷虹死死拉住倪群。明媚的阳光下,她的脸上惨白到没有血色:“狗咬人人不能咬狗,我们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殷虹沉默的开着车,倪群坐在副驾,扭头看着窗外。

周末的街上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三两成群,挽着手说笑着,兴高采烈。路边的音像店放着动感的音乐,是时下最流行的韩国鸟叔骑马舞。

“生气了?”路口红灯,殷虹一脚踩下刹车,倪群没提防,惯性向前一个趔趄,把安带扯得笔直。

“没。”倪群委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跟个女人一般见识吧。”

沉默了一会儿,随着红灯转绿,殷虹挂了档重新起步:“你没有话要问我?心里要是不痛快你就说,别憋着。”

“我没有。”倪群瓮声瓮气的:“我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能跟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怄气难受不成?”

“我说的不是这个。”殷虹咬了咬下唇,半敞的车窗吹乱了她的发丝:“是我和顾老师的事儿。”

提到这个倪群哑了,好半天没吭气。

殷虹自嘲的笑:“我就知道你在乎,虽然你从来不提。”

“我不是那个意思。”倪群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急急的辩解:“其实也不是在乎——”

“行了你不用说了,回家我一起告诉你,要不痛快咱今天一块儿说开,以后彻底揭过这一页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