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沫敛着眉眼思虑着,不管这个男人是谢铭成哪门子的叔叔,那么,如果,如果笑笑真的是顾南辰的儿子,那么日后无论在任何场合几人碰上面了,谢铭成那渣渣和安贝贝那白莲花就得叫顾南辰一声叔叔,叫她一声婶婶了?!

安一沫只是想想这样的辈分和身份、地位的“高升”就觉得心神愉悦的很,那些曾经一个人怀孕、生产、养孩子遭人白眼的过往暂时也不那么难过了。

可是她也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让这个男人得逞,她含辛茹苦养大一个儿子容易吗?让他得了便宜,怎么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才行,不然她安一沫这些年的罪就白遭了。

安一沫这些年,每当最辛苦,最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让她知道安笑笑的爹是谁,她一定扒了那人的皮抽了他的筋。

可如今不管真假与否,面前这个男人的背景强大的使她咂舌,哪里剥得了他的皮抽得了他的筋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谢铭成的叔叔,这倒是让安一沫有点庆幸于幸灾乐祸的快感了。

可这个男人与否那么好利用好驾驭,安一沫还需要试探试探他才行,免得损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这个顾南辰又不是个普通男人,哪里那么好利用了。

此时,安一沫还在顾南辰的“挟持”下控制着,只是她没在挣扎罢了。

蓦地,安一沫几乎是癫狂的愤怒挣扎了一下,扯着嗓子竭嘶底里的喊道,“你当时明明知道我被人下了药,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顾南辰愣了下,扯了扯唇角,笑的及嘲讽,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安一沫猩红且溢满氤氲的眼睛道,“我当时也被下药了,你以为我就那么饥不择食?”

安一沫的脑子轰然倒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沉稳而深沉的成熟男人,良久,她竟然“噗嗤~”一声给笑噗了。

她一直愤恨自己太笨竟然着了安贝贝母女的道儿,可这下听到顾南辰如此一说,他当时也是被人下了药的,无论他说的是真假,安一沫这一刻顿觉心理平衡了不少。

忽的,安一沫觉着这些年的人情世故让她也变得世故的很,有时候她特讨厌这样的自己。

顾南辰当然知道安一沫笑什么了,这个男认的眼睛可以洞察一切似的睨了眼脸上还挂着笑意的女孩子,“这下你该平衡了吧?”

安一沫“……”竟然无言以对。

果然,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不过,只要他认定了笑笑是他儿子,那她就有办法利用他。

虽然,拿儿子作为利用顾南辰的棋子,安一沫觉着心里特别的对不起儿子,可是这些年受的罪和看的那些人情冷漠,如今,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和儿子唯一且最好的后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