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纷飞,积压在树枝上,风一吹又簌簌的往下落,满地白雪,一如幼儿眼睛一般,干净纯洁。

与屋外的寒冷不同,屋内暖和极了,沈小婉坐在桌旁看账本,安安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写大字,写上几个又会偏过头去看看躺在摇篮里的糖糖,见她醒着的睁开眼的话,就把挂在上方的一个旋转玩具转了起来。

旋转玩具上挂着有铃铛,有小木马,有各种颜色的毛绒小玩意儿,一转起来的时候,铃铛就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清脆悦耳,很锻炼糖糖的听力和视线。

今年的账目很漂亮,银子一箱一箱的往府里送,但支出的也极多,新增的纺织工坊的二百多名女工莫约支去工钱和奖金近千两,江执还时不时的拿走万两银子,幸亏她不是守财奴,要不然得吐血而亡。

“夫人,今年给大家的年底红封都很足。”杜鹃主管内务,没有资格看外间的账本,但现下见沈小婉写出来的年底红封的银钱,心中便知晓今年的铺子里的生意应当极好。

同时心底也觉得庆幸,遇上了一个好主子,月例别家高上几分,年底的红封也很丰厚,最重要的是夫人脾气好,不会随意对下人打杀。

杜鹃道:“也就夫人如此宽厚待人。”

沈小婉瞧着还算好,“每年的收益和他们的努力脱不了关系,今年收益好便多一点,他们来年也更卖力一些。”

今年除了布坊上新货,摘星阁换风格,另外又增加了几个铺子,都是好位置,尤其是新开的首饰铺子,很受人喜欢。

而且大家干活都很认真,都知道沈小婉是按年底结算的盈利以及各自的表现来发年底红封的,所以大家都很卖力的干活,同时还集思广益的想方设法让生意更好。

所以沈小婉不会亏待大家。

当然她也是受了自己上辈子教育的影响,知道普通员工卖力工作就是为了赚钱,不喜欢老板画大饼。

沈小婉也不喜欢画大饼,也不想当周扒皮,她只是想自己有肉吃,下面的人也有肉吃就行了,比较仁慈吧。

而且年底每个铺子或是工坊送上来的名单都记录着员工这一年里的表现,所立的功劳,所犯过的错,只要依据表现来派发红封就成。

沈小婉并不担忧下面的人瞒报,何西直接一查就查出来了,只要不是脑袋愚笨的就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丢了以后数年的福利。

外面工坊和府内仆从和侍卫们的年底的红封加起来莫约就要花去近万两银子,这还远远不到一年总利益的十分之一。

沈小婉想抬手端起一杯蜂蜜水喝着,突然间闻到小厨房的方向传来熏肉香味儿,“做熏肉了?”

“是的夫人。”杜鹃道:“昨日马夫人送的年礼都搬进府了,今日厨娘见吹干的熏肉和腊肠做得很好,便想着做一些给夫人您尝尝鲜。”

“挺香的,又麻又辣,二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沈小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很好吃。

“马夫人还送了不少蘑菇木耳枣子这些干货,厨娘应该也一并做了。”杜鹃这今日清点马夫人送来的年礼时,突然想到香胰子的生意已经不在了,李家也不再往燕京送东西了,真是白眼狼,是以感叹到:“还是刘夫人和马夫人好,还记着夫人您。”

沈小婉看了杜鹃一眼,她知晓杜鹃的意思,八月的时候,李守信和张大郎一道来了京城给她答复,他们拼凑了八千两银子给她拿走了种满了无患树的地契。

张大嫂还给她带了不少东西,还说有空了回乡去,乡亲们都想着她。

沈小婉笑而不语,真正与她交好的没有几个,因为她如今的身份而惦记着她?她承受不起。

“马上就年关了,有客的院子现在部都被来京参加会试的举子们租了去。”沈小婉顿了顿,“人应该挺多的,掌柜们可能应付过来?”

因为有客的院子里的屋子部都是安装了地暖,呆在屋里便十分暖和,熬夜看书也不怕冻手冻脚的,所以稍有银钱的举子一到燕京就租了有客的院子,而且有客离东里书院近,附近又有各种诗社茶楼,离贡院也不远,十分方便。

来得早有门路的倒是能租到合适又暖和的屋子,没有门路的寒门子弟们则只能受冻了,再后来的人恐怕只能去城外的村子或是寺庙等地方暂住了。

杜鹃道:“应付得过来,掌柜早早的备足了足够的柴火和食物,能保证客人们的需要。”

沈小婉颔首,“自从有客建好后,掌柜似乎就没有回家过一次年,辛苦他了。”

“我看他们宁愿留下来干活也不愿意回乡下去过年。”杜鹃笑着道:“回家了到处都是冷冰冰的,还是呆在有客的屋子里暖和一些。而且掌柜已经接了家人到城里过年,今年便不回去了。”

“会山关可比燕京冷多了。”沈小婉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们都带家人来了,那年末吃席也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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