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左右,隔壁的客房传来小孩儿惊慌的哭闹声。

沈小婉穿上衣服匆匆走了过去,杜鹃几人已经手忙脚乱了,却还是没有安抚住哭闹个不停的小孩儿。

“怎么回事。”沈小婉跨步走了进去。

“夫人,奴婢也不知怎的回事,他突然醒了,醒了之后又哭闹个不停的,怎么哄也哄不好。”杜鹃道。

“让我来试试。”沈小婉看着似乎是梦魇了惊声大哭的小孩儿,心疼的不行,摸了摸小孩儿的额头,“他并没有醒,只是烧糊涂了,快去再拿些冷水进来。”

杜鹃:“奴婢这就去。”

沈小婉坐到床边上,将小孩儿连着被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低柔的声音轻轻吟唱着安眠的小曲,不停的哄着他:“不哭,不哭,别怕,没事了,不哭。”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很温柔,还是她身上的母亲气息很浓,小孩儿渐渐停止了哭,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袖子不肯放,迷迷糊糊间沈小婉听到他在喊娘。

怕是被吓到了,沈小婉听江执说找到他的时候,他被藏在了不起眼的草笼里,也不知在里面呆了多久,抱出来的时候快没有呼吸了除了他其余没有活口。他恐怕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被吓坏了。

沈小婉听着逐渐放大的呜咽哭声,又瞧见他浑身都发抖了,忙报紧了他,“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娘在这里,没事了,别怕。”沈小婉轻轻的拍着小孩儿,声音低柔的哄着他。

慢慢的,小孩儿的声音渐渐小了,又渐渐的睡着了,沈小婉不敢放下他,怕他又惊醒了。

“夫人,他睡着了?”杜鹃进来见小孩不哭了,小声问道。

“嗯,小声点。”沈小婉放轻了声音,接过杜鹃拧干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小孩儿的身体。

“夫人,烧明明已经退下了,怎么又发起了烧?”杜鹃看着小孩儿因为发烧变得红彤彤的脸颊,眉心微微拧着,似乎睡得不深,“奴婢还给他喝了药的。”

应激性反应吧?沈小婉也不清楚,“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应当便没大碍了。”

杜鹃躬身站在一旁,“夫人,奴婢来抱吧,您回屋再歇会儿。”

“无碍,换一下他肯定又醒了。”沈小婉是当娘的,每次小宝几个病了她都是守在他们身边的,所以照顾人都很熟练,而且这孩子身世这么可怜,她更加怜悯了,“等他睡沉了再放下他。”

这一抱便是一夜。

每当沈小婉想放下他时,他便抓紧了她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松开,似乎很怕被放开了一般。

没法,沈小婉只能抱着他,一直到天明。

天亮后,小孩儿的烧也退了,小脸褪去了高烧的红色,变得白皙起来。

沈小婉仔细看了看小孩儿的脸庞,是个俊俏的小少年,长得怪好看的,可以想象他的父母应该也是长得不差的,只是可惜了......

“娘,他还没醒啊?”闹闹推开门,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其次,跟着进来的是懒懒。

再后面是又长高了许多的小宝,越来越俊雅,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润秀美之气质。

三人齐齐唤了娘,然后肩并着肩,排排站在床前看着沈小婉怀里抱着的小孩儿。

“他是不是死了?怎么一动不动的?”懒懒抄着手,望着这个长得勉强乖巧的小孩儿,这么小又不能干活,留着干什么用?

闹闹拍了懒懒的脑袋一下,“死人不是这种脸色?”

懒懒从来没有见过死人,“那是什么脸色?”

闹闹张嘴就要说,但被小宝喝止了,“别胡说。”说话间上前一步,“娘,他没事了吧?烧退了吗?”

“退了,只是一直还未醒。”沈小婉看向自己的的大儿子,“你们这一路回来他都未醒?”

“没有。”小宝挨着床沿坐下,“当时他已经虚弱的晕过去了,爹找了大夫给他看,还扎了针也没醒。”

闹闹跟着点头,“喂了些汤药之后又匆匆赶回会州,结果半路上他发烧了。”

“他是不是烧傻了?所以才一直不醒的?”闹闹坐在床前的木踏板上,“或者被吓傻了,真可怜。”

懒懒挨着沈小婉站着,“他没有爹娘了,是不是就要跟着我们了?”

“不会的,你爹已经派人去找他的家人了,等找到了就会来接他的。”沈小婉看着小宝,脸又瘦了许多,眼睑下还有青灰之色,“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睡好了。”小宝没说昨夜非跟着自己睡的闹闹和懒懒两个睡觉简直是练武行,差点没把他踹床下去,幸好床很大。

“别护着他俩,他俩睡觉什么姿势我还不知道。”沈小婉将已经折腾了一夜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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