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婉转头朝炤房里看去,发现滚滚浓烟朝炤房里漂了出来,她惊叫的朝炤房跑去,又是舀水又是熄火,忙得不行。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沈小婉拿着蒲叶扇把屋里的烟雾扇走了不少,郁闷的看着锅里黑漆漆的米饭,“别把我的锅烧坏了。”

江执看着糊翘翘的米饭,“应当没坏。”

“你煮的什么饭啊?你怎么不多加一点水?”沈小婉埋怨江执,“让你看着火你跑外间去干不正经的事儿,现在好了,早饭我们吃啥?”

江执挑眉笑出了声,“我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了?”

沈小婉脸颊又红了红,她脑子是不是被浆糊唬住了?气闷的转过身,“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江执低头又在沈小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喃着:“现在知道了?”

说话间的热气落在脖颈上痒痒的,沈小婉往旁边挪了挪正要说话,小宝从外间蹦跶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爹娘你在干什么?”

原本就不好意思的沈小婉顿时脸更好了,瞪了一眼江执,然后将人推了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挡事儿。”

“娘你还没说呢。”小宝不想出去,但被江执给拦腰抱住了,“走走走,爹带你打拳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嘿哈呼哧打拳的口号声,沈小婉望了一眼学的四不像的小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用过早饭,江执就不知去哪儿了。

沈小婉在家把夏衫做好了之后便去菜地里浇水摘晚些时候要用的菜,南瓜藤顺着低矮的石坡四处爬去,早开的黄色的花萼随风而舞,在这片的绿色的菜地里特别亮眼。

沈小婉摘了一些特别鲜嫩的南瓜尖儿,拿回去可以做个小菜,又给边上的黄瓜丝瓜搭了一排竹架子,拿草绳绑了绑,以免它们话落了。

刘三娘提着篮子去后山摘野菜,看到在菜地里忙活的沈小婉便喊道:“在掐菜呢。”

沈小婉对刘三娘没什么好感,不想搭理她。

“小婉你这么早就掐晚上要吃的菜了,不怕恹掉?”

沈小婉不耐的看了刘三娘一眼,她这是掐来中午吃的,但这话她肯定不会和刘三娘说,现下农历四月,大多数人家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靠着芋头红薯稀粥熬日子,如果让人知道她们家还一日吃三顿,那肯定有得闹。

她也不是怕人闹,就是怕麻烦,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找她借粮的,到时候总不可能不借吧?借了一家不借另一家的话也说不过去,而且万一有人起了歹心,那可怎么办?

“哎哟这么傲啊?和你说话还不应?”刘三娘见她不应,脸色就难看了,“不就是修了个砖瓦房吗?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是不?”

沈小婉白了她一眼,“我是觉得挺了不起的,不用整日担心刮风下雨把家里的破茅草房子给吹翻了。”

前段日子刘三娘家的屋顶坍了一块,那时候还没割麦子也没有麦草修屋顶,刘三娘一家子可急坏了,到处找人借稻草。

刘三娘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拐着弯骂自己,脸色更难看了,“不就是修个砖瓦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也考个秀才童生回来。”

“我倒是想去考呢,可人家规定要男子。”沈小婉觉得自己去考,怎么也能考个童生。

刘三娘觉得自己听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捂着嘴笑个不停:“你还想去考秀才,以为自己能修个房子就真当自己本事大得很了?真是够不自量力的,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倒是你,自己一副烂德行自己都看不清,还好意思让别人照镜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沈小婉不擅泼妇式的吵架,只能用这种文雅式的法子了,“你家要是没镜子,我可以借给你看一看,以为两只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就了不起了?结果还不是矮子一个,只能仰望着比你高比你厉害的人!”

“你......”刘三娘气得胀红了脸,“你还嘴皮子学的还挺溜的,可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有看着人家长远考童生考秀才以后当大老爷,都没你们的份儿!”

“没我们的份儿难道还有你们这些外姓人的份儿?真是天真!”沈小婉觉得这些村民们的墙头草似的脑子真的装了土了,怎么能相信像江婆子那种人的许的承诺呢?空口无凭,想反悔就可以反悔,更何况江婆子出尔反尔是常事。

“大家可都听到的,谁都有就没有你的份儿。”刘三娘从这里找到了优越感,一脸得意的扭着腰朝后山走,“就后悔去吧你。”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沈小婉将南瓜尖儿整整齐齐的放到菜篮子里,足有满满一篮子,十分嫩绿,一下子也吃不完,便分了一半给张大嫂。

“地里也种了,你给我们干啥。”

“嫂子你们种得是要留起来做种子南瓜的,我这个随便掐,也不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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