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靳寒工作完后,两人还去赌场里的内置餐厅吃了点夜宵。因为徐婉荞说没吃饱，想尝尝。
温靳寒说，你那不是没吃饱,是馋了。
餐厅不大,一看就是贵宾区,玻璃隔断把这里和外面闹哄哄的赌场很好地隔绝开来了。
这边井然有序，出入都是衣着光鲜的名流绅士，外面是一个个红着眼的赌徒。荷官和侍者行走其间，见怪不怪,甚至推波助澜,把手里托着的一排排筹码面无表情地递上去。
这里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钱要去跳河。
徐婉荞叹气,感觉有点作孽。
当然,她也就是唏嘘一下,到底跟她没什么直接关系。
这世上不平的事儿多了,她哪里管得过来？
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低头又开心专心致志享用她的美食。
小羊肩和鱼子酱都很新鲜,香槟也不错，她食指大动。可是，当她一口气喝完一整杯的香槟时，旁边不少人都朝她望过来。
徐婉荞后知后觉，捂住嘴巴，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她小脸涨红，觉得有点丢人。
当然,给他也丢人了。
好在温靳寒并不在意，只是把手边的点心递过去：“慢点，慢慢吃。”
她看他一眼,伸出手把盘子接了过来。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让她细嚼慢咽，一口酒一口点心，有节奏地慢慢品尝，别像个刚刚出来的劳改犯一样。
她向来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见他没有露出不悦，也没有丝毫难堪，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对他做鬼脸。
他们这对是吃得最慢的，渐渐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徐婉荞才问他：“不嫌我吃相丢人啊？”
温靳寒慢条斯理切牛排：“我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她搁下刀叉看向他。
他也在看向她，半开玩笑的语气：“这边所有的赌场，都是我开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仰仗我的鼻息过活，你信不信？”
徐婉荞：“……”
他又说：“所以，我真的不是很介意，你随意就好。当然，你要是怕丢人，也可以收敛点。”
他的语气像在开玩笑，但也不像。
可是，直觉告诉她，他不大开玩笑，他也很
少开玩笑。
她确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说到底，是因为底气不足。可他这样的人，确实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
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荣辱不惊的性格，让人看不透深浅。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在判断我吗？”他莞尔。
徐婉荞跟他皱皱鼻子：“你别取笑我！”
温靳寒说：“我发誓，我没有。”
“你就是在笑！”
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手里的杯子都放了下来。
“我讨厌你！”她气呼呼的。
他笑：“不，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徐婉荞吃瘪，垂下头继续啃东西吃。斗不过斗不过啊！
……
后来他带她去玩，路上碰到不少人，都主动过来打招呼，也跟她打招呼。
一开始她有点拘谨，后来就好些了。
可能是他在她身边的缘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狐假虎威嘛。
嗯，应该就是这样。
“想玩吗？”见她站在□□前好久，他在她身后问。
徐婉荞连忙摇头：“我不会玩。”
“没关系。”他回头招招手，马上就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弯腰附在他旁边倾听。他简单说了两句，那经理应声，飞快离开。
回来时，把一整个托盘的筹码放到了她面前。
徐婉荞低头一看，她这个盘子里的筹码都是金色的，跟旁边那些银色的、黑色的不大一样。
旁边围观的不少人都看向她。
她不明就里，拿起一块放掌心翻看。
“这筹码10万一枚，妈呀——”旁边有个女人对自己的伴侣小声絮叨。
徐婉荞正巧听见，手一抖就失落了。
温靳寒在下面稳稳接住，又把这枚筹码放入了她的掌心：“拿稳了。”
徐婉荞：“……”
再看那一堆筹码，感觉就不是在看筹码，是在看金子了。乖乖，这里有多少钱？
感觉她垃圾的数学算不出来。
徐婉荞承认，一开始她是有点忐忑的，但是这么多人都看着，骑虎难下，她不能让自己丢人，所以，一下子就下了两沓的金色筹码。
回头征询般看他。
温靳寒负手站在她身后，神色镇定，甚至波澜不惊。
徐婉荞执拗劲儿上来，干脆把所有的筹码都堆了上去，心道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当事人都不在意，她怕什么？
耳边传来各种倒吸凉气的惊呼。
隐约还能听到有颤抖的、压低了声音的惊呼：“……这不止一千万了吧……要是输了……”
徐婉荞有点后悔了，但是看到温靳寒冷静的模样，她又无所谓了。
没给她过多时间纠结，很快就开盘了。
荷官按键，转盘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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