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气象局提醒您,今日气温持续新高…”

外头39℃半,蒸得人跟破皮汤包似的,身上粘哒哒。他刚才从学校出来时已经出了一身汗,这会儿电梯里又闷又热的,难受的浑身不自在,撇撇嘴骂道:“鬼天气。”

“你很热吗?”沈玉行察觉他的情绪不耐,掏出纸巾递给他,小声问。

怎么会不热?这么热的天还跑去踢球,他这会儿热得满头都是汗,叼在嘴里的冰棍咯吱咯吱嚼碎了还舍不得咽下去。

“嗯。”他模模糊糊应了声懒洋洋的也不抬胳膊,沈玉行便默不作声替他擦干净满头的汗。

电梯终于到了十二层。

他边输密码开门边下令,“我爸他们今天不在,宝宝里头睡午觉,你轻点别吵着她。”

“我明白。”沈玉行跟在背后点点头。

他一进屋不管不顾踢掉球鞋书包,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沈玉行费心费力跟老妈子似的跟在后头默默捡起被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拍干净,看看屋里没人上前问了句,“你哥不在?”

“前天就出国打比赛了,”沙发上的人盘着腿嚼了口碎冰,斜乜他一眼:“我哥人不在家,你想找他?”

“没有。”沈玉行乖觉摇摇头一看冰棍化开滴滴答答的弄到他那只白皙的手上,忙要替他擦。不曾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烟盒又咔擦按下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一下子往外头窜。

沈玉行想起什么好看的眉头蹙起,似乎觉得不妥,仰头轻道:“年一…”

“什么?”年一不悦了,倚着沙发,眯着琥珀色眼珠看他。

沈玉行知道这名字是他死穴,据说当初他哥从卡片里随机摸的,为了这这人从小到大没少跟人打架。

沈玉行立马乖乖改口,“四哥。”

年一抬了抬下巴,还算满意。

“四哥,”沈玉行打量着他的神色,干干净净的眼珠望着他,小声问:“你这个…哪里来的?”

“胖子放在我这儿的,”他难得耐心的解释,“明天还给他。”

沈玉行暗暗松了口气,他太了解这人的脾气,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年一小的时他哥哥怀疑这个弟弟是抱错的小孩,一心一意要把他打包送回去。如此折腾了有段时间,那两个人实在没办法就把小朋友送到自己家里,后来沈玉行跟他处的时间长了,可以说了解他,比他自己都多。

正说这话,“小哥哥……”宝宝推开门奶声奶气唤他,可一看见沈玉行便欢喜的立马忘了要找哥哥,摇摇晃晃扑过来要他抱抱。小朋友刚睡醒,满头浓密的小卷毛炸开,跑起来跟海藻似的蔚为壮观。

年一低下身一兜,把她抱在腿上小捏鼻子,“小没良心的。”

.宝宝懵懵听了吐舌头,傻呵呵跟着笑。

天热,这样披着头发可不行。沈玉行熟练的给她把头发小心扎起来,年一就坐在旁边仰着脖子看。

沈玉行还很小的时候就长得像个娃娃似的,出门被人当成女孩子,又被两个姐姐拿来练手,日子久了练出来一门好手艺,为此年一小时候还笑话他。

可惜风水轮流转,笑话笑话着一过发育期沈玉行跟竹笋似的突然比他窜高了大半个头,他暗暗很不爽。

沈玉行对此浑然未觉,他给宝宝弄完偏过头看,年一头发也有段时间没剪,长得有点儿长。

“你低头。”

“干什么?”他不明所以却顺从乖乖低头,感觉沈玉行指尖温热的皮肤贴着他耳根那块皮肤划过,他莫名的觉得有些热。

沈玉行一绑,松开手:“好了。”

“嗯……”

午饭沈玉行做了番茄炒鸡蛋,椒盐小排,还有一份虾皮蛋汤。冰箱里还有做好的柠檬芝士蛋糕,他切去一小半仔细盖上放回去。

宝宝还没冬瓜高,她不用做什么,乖乖做自己沙发上喝牛奶。厨房里剩下两个人一个有条不紊的洗菜切菜做饭,一个……捧着蛋糕偷吃。

沈玉行饭做的不错。年一吃完心满意足理直气壮指使他替自己写作业。

这次放假作业那么多,他看着都头疼打起歪主意,沈玉行学他写字分毫不差,他差遣人差遣的心安理得。

于是沈玉行坐在那头替他作业,他自己却坐在另一头用牙尖咬笔杆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写什么,憋的愁苦大深,比写作业脸色还难看。

过了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转头,“托你个事情?”

“什么?”沈玉行刚从一道大题抽回神,茫然抬起头。

年一用胳膊肘撞他,“你替我给李白茭写封信。署名就写英俊潇洒的浔哥哥。”

李白茭是隔壁班花,美貌与骄傲持平。沈玉行闻言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垂下眼睫,点点头。

“谢啦。”他心满意足趴下,“我睡一会儿,一晚上没睡困死了都。”

“你睡吧。”沈玉行脱下外套替他盖上,轻道。

这一觉醒过来将近黄昏,都快六点。他懒洋洋抻开腰看了圈,才发现沈玉行已经走了。

那件衣服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桌上,连着他的情书。

“走了啊…”他摸下巴,一笑。

夜里六点半,马路上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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