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位店主正用热油滚过花椒裹上辣椒做什么菜。院里头小后厨里头那刺激的味道腾起直冲脑门。

“爸爸,辣……”呛得抱着小兔子的小姑娘捂着鼻子奶声奶气跑进来。

顾与修也闻到了。这味道奇怪的很,又辛又辣,挠得人心里头像是什么东西一锅糊了贴着连皮带肉血肉模糊的扯开,只是疼得厉害。

他敛睫慢吞吞喝了口茶放下筷子抬起头,他看着眼前人问:“你说……什么?”

韩之白先不紧不慢给他续了杯茶,又夹了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小碟中,抬起眼皮用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重复着:“顾与修,我,在追你。”

这一回这四个字顾与修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握紧茶杯的指节用力到泛青,他牵强一笑问:“所以……?”

韩之白轻描淡写抛下一句话:“我离婚了。”

顾与修对于他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与深爱的女人离婚这件事情,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用很轻的声音问:“你说什么?!”

韩之白重复着告诉他:“我跟知稔分开了。”

顾与修忽然笑了笑。他笑过别过头一动未动。

他曾经把韩之白的任性当做孩子气,可哪有这样的孩子?任性妄为,把感情当做玩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该说什么?很抱歉?他维混乱的甚至难以将这句话完整的串联起来。一笔糊涂账。

放冷了的菜上浮了一层油脂。韩之白取过汤勺动作优雅的撇开汤里的油花,手边吃了半饱的言诺小朋友很兴奋,小木勺把椅子敲的叮当响,嘴巴里叽里咕噜说着自己才听得懂的歌,“喔喔喔……”

吵吵闹闹的小朋友韩之白听着轻拧眉,然而他哄孩子的手段大概是有些的。他唤来店主,不过多时上了一屉粉色小猪造型的馒头。

言诺拎着猪尾巴咬了口大概十分满意,咂咂嘴一笑,把那没耳朵的猪宝宝塞到顾与修眼前显摆。

这一大一小睁大同样的两双桃花眼,顾与修回头看着觉得当真是老天派来为难他的。他慢慢咽下苦涩的茶放下杯子:“回家吧。”

这次回去的一路上除了异常兴奋的小朋友,谁也没开口。

顾与修开了门顺手把打包的菜递给沙发上的路邈径自回了屋子里。

路邈翻着打包盒问:“哥你们去医院啦?我韩哥呢?”

又没有人搭理他。

“嘿!什么情况?”

听小动物在外头嗷嗷叫,屋里头的顾与修索性合上手机也不去看那条短信。

今日韩之白将那话说与他听,他从未当真。

年少时为着韩之白虚无缥缈的一丁点儿心血来潮那般高估自己,足矣。

言诺在床上扑腾着想将自己的脚爪子翻到眼前,顾与修上前抱住这一团肉乎乎的小东西。小家伙被爸爸抱在怀里,乐呵呵的还不知刚才发生何事。顾与修摸着小朋友一头卷发,蹭了蹭他的鼻尖。

傍晚六点。

严朗来时见韩之白跟块儿石头似的搁门口站着,明摆的被轰出来了嘛。

严朗心里头是乐呵的不行:“行啊三哥,这是什么行为艺术?”他递过手中那一袋东西,“喏,老爷子住的那岛上人家送的。您老站的辛苦了,补贴补贴。”

韩之白没伸手去接,反而转过头淡淡看了他一眼。严朗被他这一瞧瞬间捂着脖子吞了吞唾沫也不敢再多放肆:“我早说了就您这禽兽劲卖惨没用的。”

“有用。”韩之白面不改色,脸不红。

严朗挠挠头,这蠢招难不成还当真有用?稀罕!他伸手叼了块桌上的苹果戳在韩之白眼前晃啊晃几下凑过来贼兮兮的八卦,“这么说嫂夫人让你进门了?嗨,感情你俩秀恩爱呢。”

他说这话明摆的幸灾乐祸。韩之白今天戴了副无框眼镜,一听这话这下看他时是镜片飕飕冒寒气,严朗只觉后脖子凉飕飕的。要不说上回林洲说他哥那眼神跟手术刀似的,瘆人呢。

“三哥……我错了,饶命。”

韩之白听这话才收回眼神不再理他,取过个杯子,径自去厨房泡了杯咖啡。

严朗着实长舒一口气,屁颠屁颠跟在后头,过了会儿才忽想起什么,他换了副正经的神色:“不过哥们真有个事情想提醒你。棠棠……你打算如何?”

韩之白喝了口咖啡抬起眼皮:“什么?”

你个木头!严朗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要我说,两家人可一直都以为棠棠是你的,这阿姨叔叔的心肝肉,这事儿你打算怎办吧?要是让三嫂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的。”

韩之白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十足自信。

德行!严朗咂咂嘴吞下那块苹果心里头鄙夷着。且等着吧!他吃完苹果拍拍手挤出笑容:“咱晚上吃什么呀?我跟你一起去嫂子那里蹭饭?哎,三哥你别走啊?”

德行!

接下去的一周,顾与修有意无意忽略茶水间,餐厅,会议室……与韩之白无数次巧合的偶遇。

新节目请来的那个男嘉宾李复意料之外的会来事嘴又甜,顾与修与他合作很愉快。最后一次录制收了工,他主动跟顾与修招呼,亲昵的将掌搭在他肩上:“咱们等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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