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昨夜之事,宋惊鹊脸颊完红得不成样子,不仅如此,还火烧似的炙热起来。

他昨晚胡乱扣着自己的衣衫,揣着一颗跳得如疯了的兔子般乱撞乱跳滚烫的心,小跑回宫,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乱成了一锅粥,什么也无法去想,身体都不似自己的了,每踩一步都仿佛飘在云端。

夜里经历的一切,他都从未想过,倒像是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忽地就被人撕了下来,沾了墨水往上面乱画一通,狂乱而毫无章法,叫他一点应对之力都没有,只能任人揉捏。

虽是没有太过无耻,但自己的两颗乳首已经红肿了,隔着衣服都刺刺的疼,就差被摸了个遍,亲了个遍了,腰间也还疼着。

跑到一半,他竟是委屈着小声的哭着回到熙云殿,避开侍女的询问,闷头一倒直接躺床上去了。

故而,今日晨起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又叫侍婢用冰块敷了许久,耽搁了出门时间。

现如今还要与他单独相处,这怎么能行?

宋惊鹊退无可退,“你,你干什么?”

晏槐站在他面前,依旧是没什么表情,道:“既然小皇子不愿回去,那便上马吧。”

他指的马,是自己骑的那匹黑马。

宋惊鹊当即拒绝道:“我不。我不骑你的马!我让马官去给我牵一匹来了。”

晏槐淡声道:“现在马官怕是找不到小皇子了。”此话一出,宋惊鹊怔了下,随即望了望四周,早就不是他和马官约定的地方了,这小白马发了疯,又带着他跑了这么久,早就和之前待的地方差了多少里路了。

晏槐道:“上马。你想猎什么?”

宋惊鹊有些动摇,但胸前的两粒乳首还疼着,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和这人同骑一匹马。

见他犹豫不决,晏槐继续道:“方才我来时见到了一只梅花鹿……”

“好!”

他话未说完,宋惊鹊便立马答应了,把刚才的顾虑抛在脑后。

宋惊鹊绕过他走到那匹黑马前,左右试探了许久,也骑不上去,这马太高了,他连脚都抬不上去。

他转过身,垂下头,顶着晏槐略带戏谑的目光,踌躇着伸出双手来,和昨夜里一样讨抱的姿势,脸颊微微泛红,道:“抱我上去。”

语气里带着娇惯,又有些恼怒。

晏槐走到他面前,抬手将他抱起来,放在马鞍上。接着自己也上了马,坐在了宋惊鹊的身后。

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男人的双臂又环着他抓着缰绳,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那抹淡淡的青草香似乎又在作祟,幽幽地缠上了他,惹得他的脸颊莫名其妙地烧起来。

“驾!”

一声令下,这匹膘肥体壮的黑马便跑了起来,这速度与敏捷度比宋惊鹊那匹小白马不知好了多少倍。

迎面撞过来的风将宋惊鹊的脸颊温度降低了些,他稍稍控制住自己不稳的心跳,仔细去寻找晏槐说的梅花鹿。

黑马慢慢地放缓了速度,不再跑了,而是在丛林里缓缓踱步。

宋惊鹊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瞧。

突然间,晏槐的头压了下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左前方。”

他一边觉着耳朵发烧,一边听着晏槐的话去看左前方,果然盯到了一只鹿,这鹿隐在灌木丛里,若不是支起来的两只鹿角,还不能让人发现。

不知不觉间,晏槐已经从身后的箭筒里取出了一支箭来,宋惊鹊忙道:“我来!让我来!”

晏槐闻言将箭与弓给他,他接过那把弓就觉得有些沉甸甸的,好像与自己平日里练习拿的弓不太一样,因此,力道便有些不足。

将箭按在弦上,勉勉强强拉开一个弧度来,宋惊鹊盯紧了那只梅花鹿的位置,开弓,将一支箭放了出去。

虽是射得有些歪歪扭扭,力道不太足,但索性偏颇不大,那只梅花鹿传来一声惨叫,应声被射中了。

宋惊鹊露出一个笑,道:“看,我厉害吧?”

神情满是雀跃,黑黝黝的圆眼睛发着亮,余光不停地往晏槐身上瞟,一副等待着夸奖的样子,洋洋得意时却又没有半点狂妄自大之姿。

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那只梅花鹿居然又蹿出一个头来,顶着宋惊鹊射出的那支箭,嗖地一下跑没影了。

原来,那支箭只是射中了这梅花鹿的耳朵。

宋惊鹊呆滞住,这下彻底搞了个大红脸,“怎、怎么会这样……”

他往后一望,看见晏槐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恼怒,竟是伸出手将晏槐的嘴唇捏住,“不许、不许笑!”

男人一双浅色的眸子望着他,一时间竟然将他看得心颤,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匆匆放下手,语气软下重复道:“不准笑。”

作者有话说:

小皇子真会撩!暗戳戳地勾引我们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