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宾客皆是一副心有灵犀的模样,对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保持着沉默,却不知宿家的人如此是有多焦急,刚刚嫁进来的女儿便遭此横祸。

待到宴散宾离,边亚岚扶娘亲上了马车,瞧着爹爹的马车走后,才吩咐着起程。

这一顿喜宴,吃得心里闷,没有半点喜庆可言。

“岚儿?”边夫人轻轻的唤着边亚岚,叹息道,“今日,也是委屈你了。”

委屈她了?此事与她何干?若非中毒的人是宿可,她绝对不会理会的。

边亚岚不解的看着边夫人,“女儿,何曾委屈?”

“为娘知道你对三殿下的用心,可是你看,启儿那孩子,也不是很好吗?”边夫人微微掀开车窗突子,望向一直护在马车旁边的陶启,语气沉了沉。

边亚岚将边夫人的手扯了过来,讪笑着,“娘,此事与我们没有关系的。”

边夫人瞧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有关系的。”

“此事,太子是绝对不会追究的,无论是谁做的,最后都将不了了之。”边夫人见到边亚岚难以置信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便是为娘不希望你嫁给皇家的缘故,也只能是委屈侧妃了。”

“他们会权衡最后的结果,所以只能委屈侧妃了,你也要好好考虑与仁亲王的事儿。”边夫人只觉自己是言尽于此了,若是边亚岚不肯听,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我惟一的女儿啊……”

所以,当娘的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呢?

边亚岚的心已然冰冷,呆呆的看着前方,直到马车停下,当她被扶下马车,感觉到不算是太冷冽的风后,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边夫人已经被扶进了府中,她却愣愣的站在那里,竟不知要迈开步子了。

“表姐?”陶启走到边亚岚的身边,见她呆呆的模样,有些吃惊,“有什么事,都进府再说吧。”

他也算是了解边亚岚,认为她是因为宿可之事,失了神。

“对!”边亚岚重重的点了个头,才跟着陶启入了边家,她轻轻的咬着嘴唇,脑子里面很乱。

一想到娘对她所说的话,心里就越发得冰冷,娘说的是句句属实,她为何会这般难过?

府里的气氛略显得压抑,显然,边庆对于太子府内发生的事儿,也算是看得透彻,这内宅之事,本不是能真理得清的,但想来,也略觉心寒。

宿家听到消息,必是心疼了。

边亚岚闷闷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却不曾入内,而是抱着暖炉,坐到了院中,似是想要清醒一些。

“表姐?”陶启当真是不请自来,本是大步流星的就要走进边亚岚的房间,却见边亚岚坐于院中椅上,神情很是落寞。他撇了撇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这才是多大点事,你就觉得伤心了?以后侧妃遇到的麻烦,何止这零星半点的?”

陶启说的是实话,但边亚岚却不是因为宿可被毒害一事而发愁,既然宿可嫁了太子,这必是她所要面对的,抗拒不了。

“我想等一等,太子府会如何判定此事。”边亚岚沉音道,脸上之前的忧伤正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讥讽之色,“好端端的一个人,进了太子府就倒了。”

“表姐还是在为宿家小姐担忧啊。”陶启不以为然的说道,“表姐若是嫁了仁亲王,以后此事也绝对不会少的。”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况说的还是实话,只是面对着边亚岚过分苍白的面色时,陶启不由得坐直了背脊,望着边亚岚眼底的一片冰雪,才知道这是边亚岚真正的心事。

“表姐,一切都来得及。”陶启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来,倒有几分英勇献身的意思来。边亚岚望着陶启,“扑哧”一笑,摇头道,“你又不喜欢我,何必这么勉强?”

陶启一副被拆穿后的尴尬,慢慢的别过头,没有吭声。

何必呢。边亚岚慢慢收敛起笑容来,看着也很是迫不得已的小弟,虽不明陶老将军为何非要给她一生的太平,却知道实在是为难了陶启。

“相处起来,也是可以喜欢上的。”陶启复又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看边亚岚,“娘说过,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

边亚岚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陶启之语,更没有想到,他的娘亲会有这样的妙语。

“我不在外面等了,太冷了。”边亚岚赫然起身,才迈了几步,忍不住侧着头对陶启说道,“其实,在这个世间,有许多人的关系,都只能做到点到即止。”

她正准备回房,就见一个丫头匆匆而来,向她与陶启福了福身。

“太子府那边传来消息了。”丫头急切的说道,“事情已经查出来,郡主为让小姐放心,立即就传话了。”

永宜郡主可不会轻易的离开太子府,必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才能立即就为边亚岚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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