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陆昀挑高眉梢，他觉得顾朝辞像在哄狗。
男生进浴室后，陆昀坐在位上，翻开书打算认真看几道题，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桌旁那杯热腾腾的牛奶，他试探伸手快碰到杯子后，又像触电般缩回。心里一阵纠结，最后实在懒得纠结，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大口，牛奶入口温热而甜腻。
心里不由也回温一些。
觉得自己好像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顾朝辞洗完澡出来看到陆昀桌上的牛奶已经少了些许，不由轻轻勾了唇角。他拉了椅子坐到男生身边，极其自然地取过药膏，示意他低头，在白皙灯光下，仔细涂抹。
陆昀脖颈修长，皮肤洁白，低头样子乖顺，与平常那副嚣张明艳的模样很是不同，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不由让人生出一股想摸头的冲动。
顾朝辞想完后的确也这么做了，抬手时两人隔得很近，依稀间还能闻到陆昀刚洗过澡后身上的沐浴清香，发梢触感柔软。刚顺完就听陆昀紧接立起身来道：
“你干嘛摸我头？”
顾朝辞把他正在看的数学书移到中间，面不改色：“占个便宜。”
“…班长你肯定是觊觎我的美色。”
顾朝辞轻勾唇角，不置可否。然后自然而然翻开书本最重要的几题，给陆昀开始讲解，并道这几道题型明天很有可能考到，让他要认真听题，把过程记下来，然后举一反三。
陆昀虽平日里吊儿郎当，却也明白明天的摸底考试是比较重要，这关系到他这周回家的生死存亡，所以听得分外认真，眼神一动不动注视着顾朝辞口中所讲的题目，长睫微微垂下，在洁白的纸上投下一段细碎的剪影。
顾朝辞讲题时，会不时看陆昀表情是否理解，然后不经意看见桃花眸下一点殷红朱砂，让他不由怔神。
这颗痣倒是生得很漂亮。
第二天早上考试，大清早老李就让大家把桌子各自分散开来，以防有同学偷偷摸摸的当长颈鹿。老李亲自监考，先是在讲台上讲一通诚信考试的必要，然后分发试卷。
上午文科，下午理科，考试时间比较紧凑。
陆昀同学的文科在年纪段是出了名的出类拔萃，所以对于上午他老人家坐得稳如泰山，丝毫不慌，反倒是旁边得宋疏卷子写得抓耳挠腮的，目光频频往陆昀这边斜来。
老李在讲台上轻咳一声，这货才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陆昀此刻沉浸在文学海洋里，下笔有神，作文写得一气呵成，整张卷子一口气做下来基本没有任何停顿。后边的顾朝辞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前面挺拔的身影，然后低头，继续写题。
他早就听过陆昀的语文一向非常好，只是理科比较偏弱一些。
不过，有他在，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儿。
上午时间飞快过去，陆昀和宋疏一考完两人就冲食堂打了两盘满满的菜，面对坐下，宋疏往嘴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狼吞虎咽道：“陆陆感觉这次考得怎么样啊，文科有没有自信拿级第一？”
陆昀低头扒饭，含糊道：“小爷肯定包第一。”
宋疏哈哈一笑：“这么有自信啊，那不是第一你请我吃饭。”
陆昀白他一眼，道了声出息。接连想到下午的理科，不由皱起眉头：“一想到过两天十几分的数理化成绩又要暴露在阳光底下了。小陆就觉得好难。”
宋疏笑得灿烂：“哈哈哈哈幸好我理科比你好哈哈哈哈。不过你后面不是坐着学霸班长嘛，你跟他商量下，看能不能给你递个小抄啥的。”
“他啊昨天晚上已经给我恶补过数学了，说什么运气好题目押对的话，我的数学成绩会比历年考得高点儿。”陆昀摸了摸下巴说。
宋疏挑眉：“哇真好，班长还能给你补习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小陆你继续加油啊。”
陆昀听他一脸贱样的说完就想丢个什么东西砸过去。
下午数学考试。
试卷发下来后陆昀快速扫了一遍试卷，竟然发现昨晚顾朝辞给他恶补的几道题里真的有考到这种题型，陆昀遏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转过头就要冲顾朝辞说几句什么，刚想扭，就听老李在讲台道：
“考试时间有些同学不要把头转过去，不然一律视为作弊处理。”
陆昀转到一半又只好把头重新扭回去，开始低头做题。
顾朝辞颇有预感，眼底划过一点笑意。
虽然昨天讲是讲到了几题，陆昀凭着过人的记忆力把这几题勉强做好后，发现剩下的一大半他就已经开始不会了，只好开始瞎蒙，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选择题一切靠缘分。
班上的其余同学下笔刷刷刷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公式，连宋疏也不例外，只有陆昀同学在发下来的草稿上涂涂画画，画了一只兔子，再画了一只熊，老李有时巡逻过来，见他一反常态的低头认真，不由生出一点欣慰。
但在他靠近陆昀看到他在纸上花了些什么东西后，脸色又顿时暗了下去。
“某些同学考试就要认真考，不要在纸上随便乱涂乱画!”
小陆听后，不画了，干脆头一歪睡过去了。
老李拿这刺头也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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