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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对彼此家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平日也很少提起。徐文忽然说要搬出去,同住的舍友第一反应则问他:“是不是一起住有什么不方便?我晚上睡得晚,影响你了?还是打呼噜太响,房间隔音差?”

徐文一惊,连忙摇头解释说,“不是,我今年开始打算一个人住,和你没关系。”

舍友扬起眉毛,点头表示明白。他猜想徐文八成是恋爱了,需要私人空间享受二人世界,“行,那你有空可以回来跟我们吃饭。”

徐文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又看了看自己住了有段时间的屋子。

瑞士之行结束,休整几天后徐文回到“讯然”。

换了职位,换了办公室,徐文坐在距离于彻三米开外的桌子上。走之前他将自己的水杯和工作用品搬了过来,回来发现上面落一层灰,还多了一叠厚厚的文件,都是这段时间挤压得工作。

于彻站在他身边,一份一份进行叮嘱,从刚刚启动的项目到即将完结的合作案,所有内容要求徐文在三天之内熟悉。

“三天?!”徐文抬起头冲着于彻眨眼睛,而后听到对方问,“你觉得三天太长了?出差几天,连工作效率都变成欧洲人了?”

徐文连忙表态度,“我会努力的。”

于彻直起身子打量徐文,想了想后给他布置任务,“手头这些项目的流程和进度都是我在负责,你熟悉了细节之后,先从产品落地开始跟进。这部分内容门槛低,上手也快。”

徐文点点头,心想一定要把握住跟着于彻的机会,多学些东西。

等等。

徐文是这么想的,但也不是。

“伺候”老师,住着老师送的公寓,徐文心里冒出了点好吃懒做的苗头——

电视剧里那些给钱的大老板不都让“小情儿”在家里呆着,怎么杜老师掏了这么多钱还让他继续工作?

想法一闪而过,杜弘然早晚会腻,没准那时送给徐文的房子都可能不再属于他。

于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徐文则低下头点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丈夫买房子只写了我的名字在房产证上,离婚他能不能要回去

转念忽然发现不对,他俩的婚姻在国内不承认,“不能”离婚。

那应该算什么情况?法盲真可怕。

徐文想了想,又在百度搜:房产证只有我的名字,但我没掏钱

结果指向大型装逼问答APP,一堆人说题主别秀了,早晚被抛弃,请珍惜眼前。

算了,算了。

徐文放下手机,静下心翻开文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身心投入工作之中。

若是有一天杜弘然真的厌烦让他离开,那至少徐文也过了段好日子,也在这期间得到了重用。

不亏。

杜弘然的右手恢复了七七八八,从瑞士回来后便结束了休假,重新回去学校上课。

讯然的工作勉强可以在家远程指挥,学校里落下的课程则由其他老师代为教授,等他回来。

杜弘然滚着轮椅来到教室,然后扶着把手起身,架起拐杖摇摇晃晃往讲台去。有些站不稳,有些不适应。

那天徐文正巧有份文件需要杜弘然签字,因此去学校找他。杜弘然说马上上课,让徐文等等,下课看过后便给他签字。

徐文随着杜弘然来到教室,见他执意要站起来,主动扶了一下低声道:“老师,要不我把轮椅给您推到讲台上?”

“不用。”杜弘然看他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却冷,“为人师表上课,不能坐着。”说完,他推开徐文。

徐文愣在原地,脚上像是挂了铅。他看着杜弘然走上讲台,耳边是所有学生起立为老师鼓掌,以戏剧化的方式赞扬这份“身残志坚”的品格,同时对杜弘然当初舍身救人表达敬仰与感恩。

掌声过后,整个大班的学生齐声喊,“杜老师,欢迎您回来!”

杜弘然哼了一声,余光斜睨一众本科生,压低声音说:“都坐下,这屋里只有我能站着。”

听到这话,徐文也在一旁角落坐下,恍惚回到了四五年前杜弘然给自己上课的时候。

一节课,四十分钟,内容都是徐文早已熟悉的。

徐文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都和杜弘然相关。他传道授业时的认真,他学术钻研时的严谨,他斡旋生意时的机敏,还有他在床上要人命的“二当家”。

所有一切,都真实刻骨。这个人高高在上,却又触手可及。

下课铃响起,杜弘然满头是汗,左手扶住讲台,明显站不住了。

徐文还未缓过神,身体已倏然而起,几步来到杜弘然身后。“杜老师,没事吧。”徐文搂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胸口抵住他的后背,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

学生三两成群离开教室,杜弘然则回过头,颔首看着徐文。

“对不起。”徐文移开视线,后退一步,猜想自己靠得太近,让老师感觉不适。

谁知,杜弘然抬起手,紧紧攥住徐文的手腕重新放在自己腰上,“搂着我,别动。”

他的声音太好听,他的语气又异常暧昧,是那种有过云雨相处才能理解的欲望,迎面袭来,落在徐文的鼻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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