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他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你都没发现?”

“杜先生,不必担心。应该就是着凉了,伤风发烧。”

“是不是因为昨晚他睡在地上?我就说你们俩不知道搞什么鬼,瞎折腾。”

“行了,你怎么话这么多。”

“你冲着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让他发烧的。”

“我的人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人?我看你一点没拿他当自己人。我就是看他年纪轻轻这么可爱,觉得你欺负人!你说他要是生气了不搭理你,或者离家出走,就你现在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能追得上吗?”

“你瞎说什么呢?”

“我哪儿瞎说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条件,有没有资本折腾。”

“有完没完。”

“当然没完,刚才爸问我早晨好端端走出去,怎么回来是抬着进屋的?我怎么解释。还有妈,她昨天就没见到人,本来——”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再在我耳边叨叨,我......”

“你怎么样?你坐着轮椅能把我怎么样?”

......

徐文缓缓睁开眼睛,耳中是不明就里的争执声。

视线内一片迷糊,他头疼欲裂,浑身使不上劲,“老师,我——”

“你终于醒了。”最先凑上来的是唐雨柔,她比坐着轮椅的杜弘然更加灵活,动作快了些许,“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徐文口干舌燥,浑身热得难受,“我,想喝水。”

“行。”唐雨柔笑着点点头,转身冲杜弘然说,“他要喝水,你给他倒杯水啊!”

“喊什么。”杜弘然不喜欢被人差遣做事,斜睨唐雨柔一眼后给徐文倒了杯水,来到床前,“好些了吗,你发烧怎么不吭声?”

徐文撑着床坐起来,晕晕乎乎的,“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是芝士火锅里面带酒精,吃了之后浑身发热。”

“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自己还不知道?”唐雨柔在一旁吐槽,而后又对徐文说,“医生说先吃点退烧药,看看情况。要是一直不退烧,过两天去医院检查。”

杜弘然嫌屋里人多,抬头对唐雨柔说,“他才醒,你小声点。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跟爸妈说下他醒了。”

私人医生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看兄妹两人又起争执,清了清嗓子赶紧退出战场,“他没什么问题,休息几天就能好。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再找我。”

唐雨柔点头,目送私人医生离开,转头又对杜弘然道:“你给他拿一件干净的衣服,出了那么多汗,他多难受。”

“知道了。”杜弘然面对唐雨柔已经放弃抵抗,摇了摇手,叹气道:“马上就拿,你快走吧。”

徐文在车里晕倒尚且能照私人医生来家里诊治,杜弘然手脚上的烧伤何须亲自前往医院?

检查是小,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杜弘然真正要做的是去见人。难怪到了医院门口,杜弘然执意不让徐文跟着。

吃一堑长一智,徐文想透却不点透,免得又惹杜老师的霉头,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

“想什么呢?”杜弘然端着水杯打断他的思路,“感觉怎么样。”

徐文思绪飘忽,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响声,难以辨认。他看着杜弘然那双如宝石般的眼睛,不知自己在杜老师眼中是什么样子。

“怎么不说话?”杜弘然伸手捏住徐文的下颚,看着他的眼睛又问,“很不舒服?”

徐文忽然又想起那份被撞掉的外带小牛肉,一地稀碎,还弄脏了高级轿车的皮沙发。

“你怎么掉眼泪了。”杜弘然将退烧药递到他的嘴边,塞在他的嘴唇之间,“吃药。”

“没有。”徐文压根没想哭,有什么可哭的?他就是觉得眼眶太涩,揉揉就好了。徐文抹了下脸颊,收起负面情绪,“现在就吃。”

“我喂你。”杜弘然含了口水,而后捧起徐文的脸颊,过入他的嘴里。杜弘然随即揽住徐文的后颈,将舌头顶进去后仔细吮吸,动作异常温柔,“年纪轻轻,这么经不起折腾。”

徐文被吻得胸闷气短,脸一下就红了,附在杜弘然得肩膀上连连喘气。

杜弘然轻抚徐文的后背,揉捏他的后颈,为他放松肌肉与情绪。

徐文心不在焉,嗅着杜弘然身上淡淡的男人味,倏然觉得不自量力,哪里来的能力喜欢杜弘然?

徐文半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后门铃又响了。

杜弘然早晨去医院检查,而后需要定做复健所需的受力拐杖。医院派人上门收集数据,了解杜弘然这段时间的恢复情况。

对方询问杜弘然这段时间的生活细节,以及他在国内的复检方案。之后,又为杜弘然介绍后续恢复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临近尾声,对方问起杜弘然是怎么受伤的。

杜弘然不咸不淡,说,不小心烧伤了。

不小心三个字说得容易,可在徐文听来却是另一番光景。

杜弘然受伤的那天是九月三日,新生开学第三天。杜弘然照例代表院系老师为本科生进行喝彩致辞,同时介绍学院的基础课程和培养方案。徐文上半年毕业,与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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