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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然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来到床前。

家里人知道杜弘然受伤,特地给他准备了遥控拐杖。但杜弘然手腕使不上力,觉得不习惯、不太好用,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他居高临下,看徐文的脸颊上又挂上了泪水,然后便听到徐文嘟囔:“于师兄,你听我说......”

徐文的师兄里,姓“于”的只有一个,于彻。

原则上,杜弘然不会关心“小情儿”的私生活,也不会打听“床伴”心里装了什么人。

毕竟杜弘然图个皮肉欢愉,不给心不当真,自然也不在乎。

但是,杜弘然不喜欢自己床上的人还去陪别人。倒不是他担心“干不干净”,也不是有什么癖好喜欢“雏儿”,杜弘然觉得自己真金白银掏了不少,从不亏待身边人,理应享受VIP服务。

学校里,他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讲求付出。

社会上,他是衡量价值的生意人,精于计算。

杜弘然这些年身边不缺人,其中也有自己的学生,比如闫成益。无一例外,那些学生都是在离开学校之后,才上了他的床。杜老师身体力行,告诉这些个学生一个道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杜弘然能教他们的,还多着呢。

躺在床上的人,还有力气喊别的名字。这么些年来,徐文是第一个。

杜弘然一整天不顺心,踏进属于父亲的屋子就开始觉得不自在,直到刚刚终是舒坦片刻。

他瞧这小东西可怜可爱,因此没在他身上下狠手。谁知转头,小家伙就让杜弘然后悔不已,真不应该给他留口气。

杜弘然回到床上,眼底的神色冷了,欲望却升腾而起。一声“于师兄”,激起男性最原始的征服欲,如牲口野兽,要将那不安分的都“收拾”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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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以凌迟酷刑结束。

杜弘然程没有开口,尽情投入的同时也百般“刁难”着徐文。

徐文眼睛哭肿了,嗓子也干了,止不住哽咽咳嗽,“我......”

杜弘然捏住徐文的下巴,打量他的脸颊,终是开口说:“去隔壁睡,我不喜欢床上有人。”

话音落下,徐文被推下床,狠狠摔在地上。

地面,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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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徐文后背撞在柜子上,磕到了后脑勺。他神色迷离,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可四肢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地上是徐文打开的行李箱,一旁还有他被脱掉的睡衣。杜弘然看到这些,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客房,主卧在斜对面。

太久不回来,压根没当成是“家”。

杜弘然拿起靠在一旁的自动拐杖,套上睡衣后摇摇晃晃离开屋子,不再搭理地上的徐文。

午夜温度骤降,徐文的意识短暂停留,接着便晕睡过去。

他听见杜弘然说,我不喜欢床上有人。随即,恍惚感觉到杜弘然离开房间。

屋里的暖气让徐文彻底放松,不知不觉竟懒得挣扎。

只觉,就这样吧。

徐文在地上躺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唐雨柔过来打招呼,这才被惊呼声吵醒。

杜弘然的小楼里不常住人,兄妹俩对彼此的习惯亦不了解。唐雨柔进屋看到客房门虚掩着,猜想没人在屋里。她路过斜睨一眼,依稀见道一具白花花的男性躺在地上。

唐雨柔连忙惊呼,以为出了人命,吓得大叫后退好几步。

徐文被吵醒,惊诧几秒抓起一旁的衣服,挡住身体便往墙角缩。

在唐雨柔恐惧的瞳孔中,徐文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他几百度近视,连人形都有些模糊,可不知怎得,竟将“不堪”瞧的清清楚楚,刻进骨髓一样。唐雨柔的视线如刀尖一般,劈开徐文白皙的皮囊,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一瞬就想到昨晚那利刃撕裂他的身体,以无数红斑为证,洗不掉的痕迹。

杜弘然听到刺耳叫喊声,摇动轮椅从主卧出来,开口让唐雨柔冷静点,“大早晨喊什么。”他侧头往次卧里看了一眼,对徐文道,“收拾一下,穿件衣服。”

唐雨柔惊魂甫定,满脸都是尴尬。她跟着杜弘然往餐厅的方向去,嘴里嘟嘟囔囔,“他怎么不和你一个屋子,怎么在地上睡?你们俩玩什么情趣?装死吓人?......还好是我进来,要是别人不得直接骂你变态。你都多大年纪了,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就算是再——”

杜弘然哼了一声打断她,“有完没完。这个时间除了你,谁还会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打了个哈欠之后问唐雨柔,“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要吃早饭了。”

“不会打扰你的。”唐雨柔坐在餐桌前,扬起下巴看着杜弘然,“我是来跟你说,爸让你记得去看医生。”

亲父子关系僵硬,竟然沦落到继女进行传话,可笑之极。杜弘然嗯了一声,摇着轮椅转身,“行了,我知道了。”杜弘然与洗漱完毕的徐文打了照面,“做早饭,等下我出来吃。”

徐文身上套着皱巴巴的睡衣,中华小当家都已经面容扭曲。他移开视线不去看杜弘然,脸颊发红应答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