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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意的“婚礼”结束,徐文随杜弘然回家,心中寻思这几天只怕找不到时间点开APP了。

走进屋里,杜弘然又和父亲起了摩擦。徐文低着头快步穿过客厅,像个做错事怕被发现的孩子,只求消失在“大人”的视线中。耳边争执声由近及远,徐文隐约听见“妈妈”一类的字眼,还有些不清不楚不明白的话。

父子俩声音都不高,可语气很重。成年男人的争吵,凶狠且内敛,不以音量取胜,让人听着升起寒意。

杜弘然上来就说,“婚我结了,您别再操心了。”

父亲受不了他的赌气行为,冷笑回答,“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假的能坚持几个月?”

杜弘然活动自己的右手,声音越来越沉,“那您就等着看吧,是真是假早晚能见真章。我相信您给我安排的对象,肯定不愿意浪费时间等着我离婚。”

定了婚约,一方一夜之间从“单身”变成了“已婚”,放到哪儿都是天大的笑话。这种事儿羞于启齿,只能想办法含糊过去,私下解除婚约也好,换个人顶替上去也罢。总之,不能声张。

处理得好,彼此还能保留生意上的脸面。

处理不好,剩下的就只有永世不见的敌人。

杜弘然将了父亲的军,还不忘得便宜卖乖,“您要是再对我的生活感兴趣,等我回国还可以派人跟着我。喜欢看什么样的照片,提前告诉我,都能看到。”

随后,父子俩的话题升级,内容涉及过去,同时也更为犀利。

父亲冷哼着表示,“假结婚这种事情要是闹大让对方抓住把柄,影响到家里的生意,那你以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再说一次,不是假的。”杜弘然笑着还击,“我不需要你口中的那些好处。”

“你当真以为和你做生意的那些人,不会去看你是什么家世背景?”

父亲这话说的没错,杜弘然心中也明白:有时候出身已经决定了能走到哪里,与哪些人为伴。

“做生意不是过日子。”杜弘然心中底线,寸步不让,“我和您不一样。”

唐雨柔从楼上下来,端着水杯安静听着。期间,她打了个哈欠,嫌弃父子俩争执的内容都是万年不变的那几句。真没意思。

徐文不敢在客厅停留,可手上又没有小楼的钥匙,只能站在院子里看着越来越低的太阳。

唐雨柔远远看见徐文那副小可怜模样,主动朝他走过去,帮他开门,“进去吧。”

徐文忙说谢谢,心底有一丝好奇,皱眉问唐雨柔,“杜老师为什么和养父关系不好?是不是——”

“那不是他养父,是他亲爹。”唐雨柔性子直爽,说起话来也不藏着掖着,“他们俩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是常年不对付,所有事情都能产生矛盾。习惯就好。”

徐文点点头,心想就杜老师那个脾气,要不是周围学生怕他,合伙人让着他,各种甲方看他名气大求着合作,只怕到哪儿都是跟人“不对付”。谁要能和杜老师“对付”,那得浑身皮痒,天生愿意受虐才行。

徐文心里想想偷着乐,继续问道,“那他爸爸怎么和您一个姓?”

唐雨柔喝了口水,“他妈妈在他小的时候去世了,他爸后来和我妈结婚了。我改了姓。”

“那......”

唐雨柔嫌他问的慢,主动解释说:“他也改了姓,随他已经去世的妈妈。”

杜老师平日对学术和公司都很有想法,没想到从小与家人相处,也这么有想法。

“是不是特别中二?”唐雨柔逮到机会吐槽杜弘然,火力开绝不放过,“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大学教授干的事情吧。”

徐文点头,觉得“特别”中二。可他不敢直说,只能稍稍点头附和,两边不得罪,“是......稍微有点中二。”

若杜老师改过姓氏,那他之前就叫......

唐弘然!?

不知怎么回事,原本沉重的过往经历讲述,忽然有点逗趣好笑。

徐文在心里来回好几遍读着“唐弘然”,越想越憋笑。

唐雨柔见他表情奇怪,若有所思,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徐文摇摇头,清了清嗓子问:“如果爸爸——”不对,不好乱叫,徐文改口说,“如果杜老师的父亲不希望他和我结婚,怎么不阻止?”

“怎么阻止?杜弘然又不是断了吃喝就能被管住的年轻孩子。他一个人在国内,不听话谁都拿他没办法。”

“没什么极端手段吗?”

“什么极端手段?把他绑起来,不让他去市政厅?”

“不是。”徐文皱眉,心里那点小财迷的心思上来了,开玩笑问:“一般这种情况,老爷子不是应该那钱打发我吗?”

“一般?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唐雨柔被徐文逗笑,捂着嘴眼中多了份少女的可爱,“我爸要是花钱解决了你,按照杜弘然的性格,他肯定会花钱找别人。来来回回,他们俩比谁更幼稚吗?”

徐文点头没吭声,心想杜老师现在就是花钱找人,自己这么个活体工具就是“幼稚”的产物——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可杜老师很明显已经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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