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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然凑到徐文耳边,压低声音,突然认认真真说,“已经给你不少时间了。下次,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不带色彩,没有动情,缺少缠绵,只有深入骨髓的欲望,透过声音顺着徐文的血液,流经五脏六腑、四肢百骇。

不知为何,徐文忽觉口干舌燥。

徐文就像一坛由杜弘然自酿的杨梅酒,从选材到制作,杜老师花了心思压着耐性,等得就是火候十足品尝的那一刻。快了,再等等。

(删减)

十几小时的飞机,徐文本想用WiFi直播一下,谁想一刻都不得闲。

杜弘然翻来覆去折腾,没“要”徐文,却没少让徐文受罪,更发号施令表示若不听话现在就直接“干”。

下飞机时,徐文浑身都累,连直线都走不了。

“你应该收敛点。”唐雨柔看不下去,推着墨镜责备杜弘然,“飞机上折腾那么大声音,不知道故意给谁听。”

杜弘然坐在轮椅上,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你非要跟我一起走,不怪我。”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好给你录下来,之后放给爸听。”唐雨柔哼了一声,又吐槽道:“你的身体能吃不消吗?人家是二十来岁的小孩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

徐文听到这话,既尴尬又想笑,脸颊涨红却恨不得给唐雨柔点个赞。

瑞士苏黎世,欧洲最富裕的城市之一,坐拥阿尔卑斯山雪峰的壮丽景色,还有苏黎世湖的波光丽影。

出了机场,有一辆加长豪车已经等在门口,徐文不认识车牌,叫不出名字。可他直觉很贵,非常贵那种。

“上车吧。”杜弘然揽着徐文的腰,让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多了分熟悉与放松,“过两天有时间,带你来市区转转,还可以去少女峰看看。”

徐文点头,心里滋生了点期待。

谁知,杜弘然又接了后半句,“山上空气稀薄,‘干’起来更快活,就和飞机上一样。”

唐雨柔翻了个白眼,率先上车,真是受不了。

杜弘然家住在郊区,距离机场几十分钟路程。

房子被树林围绕,轿车开进大门后是若隐若现的三层别墅,道路两旁则种满了花草,还有些蔬果。

单层百平左右,门前铺着石子路,以落地窗为墙壁,四面通透,采光极好。

徐文随杜弘然进屋,拖鞋还没换便听到呵斥声:“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杜弘然声色不动,随口打招呼:“爸。”

男人远远朝着门口走过来,穿着体面,气质威严。徐文紧张万分,张口叫人:“您好,杜,唐......”

叫什么好呢?到底姓什么?

杜弘然低着头笑,说,“你可以随我叫爸爸。”

徐文硬着头皮思索,要是结婚了确实得改口,不过这也有点快吧。徐文斜睨杜弘然一眼,见他不像开玩笑,索性沉下心,抬高声音郑重其事自我介绍:“爸爸,您好,我是徐文。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我给你带了些——”

一屋子人连带打扫房间的帮佣,都因为徐文这声“爸爸”而脸色铁青,只有杜弘然坐在那里憋不住笑。

“你跟我来。”唐雨柔听不下去,走到徐文身边拍他的肩膀,为他解围,“我带你去房间。”

杜弘然没阻止,抬手拍了下徐文的屁股,“去我房间,等着我。”

徐文低着头,跟在唐雨柔身后,穿过客厅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

原来这房子别有洞天,主楼之外还有一栋两层洋楼,典型西式现代建筑。

“那个,爸爸......姓什么呢?”徐文小声问,怕唐雨柔生气。

“他姓唐。你别乱叫,小心我爸生气。”唐雨柔对徐文挺客气,打开门将他迎进小楼里,“杜弘然一个人住这里,你随便。其他人住在前面,不会过来打扰。”

徐文点头,松一口气,心里开心雀跃。少见一点很好,不见最好。

“你和他什么关系?年纪轻轻真要和他结婚,怎么想的?”唐雨柔帮徐文打开屋里的水电,又帮他取出备用的拖鞋,“他承诺你什么了?”

“他,是我老师。”徐文被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沮丧,心口撇得慌。

爸妈以为他学业有成,生活体面,可他却帮着老师骗人,还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皮肉“交易”。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徐文怎么没有阻止?

“背着我问他什么呢?”不知何时,杜弘然滚着轮椅来到房间门口,神色很沉,情绪不高。

唐雨柔与他对视,“又跟爸吵架了?”

“你劝劝他,还有,我等会儿就去注册结婚,你跟妈说一声。”

徐文一惊,这么快?

杜老师和他爸爸是什么情况?不知道。

瑞士注册结婚需要什么流程?不知道。

结婚之后徐文可能面对什么?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然而当事人的行动力丝毫不受影响。

几个小时之后,徐文跟着杜弘然站在市政厅门前。

徐文看杜弘然坐在一旁没有进去的意思,以为对方有些迟疑,“杜老师,要不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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