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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做饭我吃过,没什么特别的,我觉得没有师姐做的好吃。师傅怎么要他天天去?”

“为什么啊?徐文竟然被老师留下了?”

起初,得知老师的决定后,师兄在办公室里震惊不已,一连好几问。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于彻适时制止了大家的疑问:“赶紧干活。”

于彻是杜弘然的左膀右臂,平日老板不在办公室,靠于师兄盯着大家,技术拿捏、进度把控。就连这次安排人去杜弘然家里做饭,也是于彻一手包办,可谓左膀右臂。

于彻开口发了话,大家也不再多说,各司其职。质疑规质疑,好在杜老师的吃饭问题解决了,一众师兄弟松一口气,有人负责挨骂,其他人的日子自然好过不少。

徐文和于彻的关系不错,当初耳边风吹了好几次,才让于彻同意派他去“伺候”老师。众多师兄被赶回来,显然不是味道的问题。徐文特地打听了杜弘然喜欢吃的菜,练习好几天,想让老师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这不是徐文第一次努力接近杜弘然。大四本科毕设,专业学生按照学分绩排名顺序进行选题。徐文排在专业第二,比第一名差了零点几。第一名性格争强好胜,凡事都喜欢“用力过猛”,非要跟他自己较劲。杜弘然在专业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差”、“难搞”,理所当然成为第一名的目标之一。选题之前那几天,徐文在他身边晃悠,时常提起自己“听说”今年杜老师的题目简单,不如其他老师的。终于,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起了作用,第一名选了年年都难为学生的系主任,而徐文如愿以偿跟了杜弘然。

为什么非要跟着杜老师?徐文不知正确答案是什么,大抵因为杜弘然的人生,是徐文望尘莫及的。

他,这辈子都达不到。

崇拜,溢于言表。

徐文将杜弘然当作坐标,当作神。又敬又怕。

能靠近一些,他心中又惊又喜。可谁想,是如此猝不及防的结果。

好几周过去了,徐文一周三次去杜弘然家里,而杜老师没说过一次“好吃”。

盐不够,刀功再练练,味道不对重新做,火候欠佳很失败......赞美千篇一律,吐槽却能万里挑一,绝不重样。

食材买最新鲜的,食谱每次都反复尝试,可徐文最后装盘的菜,根本不是他要做的味道,倒像是循着杜弘然的指点,学习而来。

一次两次还好,次次都这样难免打击积极性。徐文越来越紧张,心里压力越来越大,平时上班都因为要“加班”而倍感焦灼。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给杜老师做饭,严重影响了徐文的娱乐生活。

在网最火的APP“城堡直播”里面,徐文是一个非签约主播,天天直播自己吃晚饭。

徐文研究生舍友里有一个文科专业的“气质男”,喜欢对着手机直播美妆。徐文脸长得秀气可人,可惜不会收拾,还带了一副眼镜,白瞎了那么好的底子。徐文见舍友赚了些零花钱,同时又觉得对着镜头可以少一些平日的顾忌,因此也动了直播的心思。

奈何,徐文什么都不会,又舍不得前期投入购置设备,一来二去最擅长的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技能——吃。

这两年,徐文在晚饭时间直播,一心想要签约挣点外快。可惜,看的人少,打赏的人更少,三次申请签约都被平台拒绝。徐文不想放弃,毕竟累计了三位数的粉丝。而且相处的久了,直播间里那些“ID”变成了徐文隐形的朋友,彼此在熟悉与陌生之间相互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一周去杜老师家里三次,一半时间都泡了汤,“加班”没提成不说,还少了自己的时间。杜老师耍流氓占了便宜却不给个准信,徐文自然也不敢主动提,觉得没资本和老师讲条件。无论是杜弘然看不上他,还是徐文压根排不上价,总之这亏只能自己吃了。

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聪明反被聪明误。

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钱租个大房子让爸妈过来?!

这种亏本买卖真蠢,怎么让徐文摊上了。

自打那日意外闯进杜弘然的卧室,徐文与杜弘然亲密了不少,以徐文不熟悉、不适应,想都不敢想的方式。

杜弘然摇着轮椅,身后是即将消失在夕阳残影。他抬手抚摸徐文的后背,顺着脊椎缓缓往下。

徐文一惊,微微颤抖,“老师,我......我拿着刀呢,危险。”

杜弘然笑了,说,那你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怎么可能放下手里的“核威慑”?!徐文心里怒怼一句,手上还是乖乖听话,放下菜刀。

“老师,您是不是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徐文寻思,要是杜弘然说不好吃,那他干脆趁机说以后不来了,权当这段时间白出力,“您受伤了需要营养,我怕饭菜不合您口味,影响复健。”

“嘴还挺甜。”杜弘然没有正面回答徐文的问题,直接用硬邦邦的声音发号施令,“转过来。”

徐文听话回身,不敢看杜弘然的眼睛。第一次见到杜弘然,是大一开学之后的几天:杜弘然代表院系老师为新生进行喝彩致辞,同时介绍学院的基础课程和培养方案。

学生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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