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难道要我等外人给你做这些事?”

冷小刀呆了呆,缓缓起身走道敬海方丈面前,重重跪下道:“冷小刀罪业深中,连累好友、恋人死去,实在无颜无心再活在人世间,求大师帮我处理身后之事。小刀只求死后,请大师将我与晓音葬在一处。”

敬海方丈垂首低声道:“世间之事,都有因果缘由。他们之死并不是由你引起,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那手段残忍的天狼帮。”

持国天王在琵琶上锵锵弹了几声,说道:“既然事情因你而起,那你就应该为此事负责。梅晓音大仇未报,张青峰年幼弱小,至少你应该活下来,为他们做些事,以告慰死去好友、恋人的在天之灵!”

冷小刀闻言,低头思索良久,方道:“弟子想皈依佛门,请求方丈为我剃度。余生请将弟子安置在海通法师当年所住海师洞中,弟子愿日夜守卫大佛。”

敬海方丈露出一丝慈悲的笑容,扶起冷小刀道:“难得你有如此虔诚的向佛之心,起来吧,随我回凌云寺。”

张青峰一直处在昏迷之中,一时觉得似乎处在深水之下,其间幽暗阴森,黑影幢幢,暗中似乎有凶恶冰冷的眼眸在凝视他,让他觉得寒冷刺骨;一时之间,他似乎忽然又像回到了自家庭院,正坐在书桌前埋头读书写字。

院中,母亲提着一篮衣服在晾晒,父亲在他的身边微笑着看他习字读书。

忽听几声怪嚎响起,只见院门被轰隆一声撞开,几头巨狼从门外扑来。两头巨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锯齿,将父亲与母亲扑倒在地。

他惊恐地看去,只见鲜红的血在小院中流淌,空气里血腥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张青峰竭尽力地呼喊道。

汗水打湿了他的身,惊恐让他身颤抖,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他太阳穴传来,他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啊,你醒了!”一道甜美的童音在张青峰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担心与欣喜。张青峰睁开眼睛,看到一位甜美文静的小女孩站在面前,关切地望着自己。

张青峰挣扎着从床上立起身来。小女孩轻轻扶住他道:“你还在发烧,还是躺下好些。”

小女孩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无邪,浅笑时脸颊上露出圆圆的两个小酒窝,声音稚嫩而甜美。

小女孩的微笑带给他祥和与宁静,仿佛一剂良药让张青峰惊恐的心平静下来。

张青峰依言缓缓躺下。他在江中刺骨的冰水中浸泡过久,寒湿侵体入心,此时的他十分虚弱。

小女孩指着大碗粥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说:“你先吃点粥菜,再吃了中药。中药祛除寒湿,刚煎好,还有些烫,等会儿凉了一些你就乘热喝下。”说完轻轻关门退了出去。

张青峰吃完饭,喝下桌上的中药,迷迷糊糊又躺了几个时辰。睡梦中,他思绪一片混乱,无数的片段在脑中飞驰,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自小习武,身体比普通人强健得多,这一睡恢复不少。躺了一天,只觉身酸疼,便起来走出房屋散心。

眼前是一处普通的川西农家小院,屋后是几丛翠竹,屋前是几方菜地、水田,屋的两边是好几种树,屋的左边是一条蜿蜒的小路。

院中,正堂屋右手边的厨房里炊烟袅袅,米饭的香味从木制的锅盖缝隙里溢散出来,让整个小院坝充满温馨的乡土气息。

主人正在屋旁的一条麻索上晾晒渔网,听到脚步响,转过头来道:“青峰,感觉好些没有?”主人身形瘦削,容貌沧桑,看他时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的神色。

张青峰只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主人见他思索回想,笑道:“我是三江河畔摆渡打渔的陈天渔叔叔呀。你可记得,今年新年初二,你们家去凌云寺烧香就是坐的我的船。”

张青峰这才想起新年初二坐船渡江的情形来,那时摆渡人一路和父亲不停地谈笑,立时恭敬地叫了声:“陈叔叔好!”

听到两人说话,厨房里走出一个女孩来,在石阶上望着张青峰,欢喜道:“你醒啦,我都在窗外看你好几次了。厨房里煮了鱼和鱼汤,等会儿我拿给你吃。父亲说你在水里漂了好远,这样的天气,江水寒气很重,你要补补才行。”

陈天渔道:“这是我女儿陈湘君,今年八岁多,除了在私塾读书,平时帮我做些家务。”张青峰感谢道:“谢谢你的照顾。”陈湘君不说话,有些含羞的浅笑起来,返身回厨房忙去了。

陈湘君的浅笑有一种无言的力量,给张青峰悲伤阴冷的心带来了温暖与阳光。

张青峰悲痛而急切地道:“周叔叔,我要回去给看看父亲母亲,我母亲还好吗?”他没有亲眼看见母亲遇害,此时以为母亲还在人世。

“我暗暗去打听了,你父亲的尸首已被衙门派人收殓好,同时官府也发了海捕文书通缉天狼帮凶手。”陈天渔担心他受不了父母双亡的打击,对他母亲的情况避开不谈。

张青峰上前抓住陈天渔的手,仰头问道:“我母亲,她还好吗?”。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与担忧。

陈天渔低头道:“传言说,因你父亲杀了天狼帮少帮主,故他们要将你们家灭门方才罢休,我还听说天狼帮杀手依旧留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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