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法救冷小刀一命。”

张宗正转眼见牢房角落立着一个清秀少女,问道:“这位姑娘是?”少女见捕头问话,面色微微一红,垂首道:“民女是李家村梅林客栈的梅晓音,见过张总捕头。”

张宗正有些惊奇道:“你是老梅家女儿呀,你和冷公子认识?”梅晓音道:“冷公子在我家店里包住了一间房。有一天,两个恶霸在店里耍狠,好在冷公子仗义相助,为我们赶走了恶霸。我今天听说冷公子受伤下牢,就给他送些日常用品和饭菜过来。”

张宗正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冷公子是侠义之辈。”冷小刀咬牙苦笑道:“张总捕头说笑了,我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张宗正见冷小刀虽疼入骨髓,仍然不曾苦叫一声,不由生出敬佩之心,转头对何灵道:“你速去请青囊药房的王大夫来,他熟知百毒,请他给冷小刀号脉治疗方才对症。”冷小刀睁开眼,摇摇手道:“张总捕头,你不必费心给我治疗,此毒配方绝密奇特,除我师父和金家少有的几人外无人可治。”

张宗正猛地想起昨日在洞中听到的对话,沉声道:“你身中的是金蚕帮独门毒药‘七日蚀心丹’是不是?冷小刀无力地点点头。”

张宗正沉吟半刻,望着窗外凌云寺方向道:“听你师父所言,似乎凌云寺的敬海大师可以除去此毒,明天我就带你上凌云寺,拜会敬海方丈。”冷小刀半闭眼道:“多谢张总捕头”。

翌日,太阳高照,碧空如洗。

一大早,张宗正便吩咐手下捕快准备好一副麻布软垫担架,让两位足下强健的捕快抬上冷小刀直奔凌云寺。出了东门,张宗正在渡口叫过渡江的官船,向大佛寺前去。

古时从嘉定府去凌云寺需要渡过大河,故嘉定府以公家名义在江边安排了一条渡人的官船,官船掌船船夫叫陈天渔,在三江边掌船已有十几载。

张宗正一年要去凌云寺数次,一来二往便与陈天渔熟识起来,两人闲时还曾相邀痛饮过几次,私交颇好。

一叶扁舟咿咿呀呀地穿越江水向凌云寺摇去。

其时其地,只见太阳当空,阳光照耀在江水之上如万道金蛇闪动,江之对面,更有层峦叠翠之凌云山和巨大的大佛临江而立,观之令人心胸惬意舒畅。

冷小刀虽重毒在身,但初见此壮丽景象,心情不由舒展了两分。张宗正看冷小刀巨疼稍减,笑对陈天渔道:“陈大哥,这些日子手中刀施展不开,憋屈得紧,唱首你拿手的苏大学士的《渔父词》给我们解解闷。”

陈天渔哈哈一笑道:“你我多年相交,这副破喉咙唱来你倒是不会嫌弃,就怕旁边这位小兄弟不喜欢。”冷小刀显出好奇的神色道:“东坡先生的曲子,想来必定是好的,请陈大哥放开高唱来听,小弟洗耳恭听。”

陈天渔放目江流,手摇船桨唱起来:

渔父饮,谁家去,鱼蟹一时分付。酒无多少醉为期,彼此不论钱数。

渔父醉,蓑衣舞,醉里却寻归路。轻舟短棹任斜横,醒后不知何处。

渔父醒,春江午,梦断落花飞絮。酒醒还醉醉还醒,一笑人间今古。

渔父笑,轻鸥举,漠漠一江风雨。江边骑马是官人,借我孤舟南渡。

陈天渔一口唱腔虽说不上醇厚柔美,也说不上婉转细腻,却因长年在江中渡船垂钓,识得渔父欢乐悲苦滋味,故唱起来却也别有一番沧桑成熟的风味。

待他唱到最末一句中的“江边骑马是官人,借我孤舟南渡。”不禁向张宗正笑起来。

张宗正也笑着道:“陈大哥,快将腰间酒壶递与我,让我仿效渔父饮而醉,醉而醒,醒而笑人间千古事。”陈天渔右手取下腰间酒壶,抛给张宗正道:“今天你好运,这可是刚刚出来的剑南春。”

张宗正仰头痛饮一口美酒道:“再等十年,我就退隐江湖,与陈大哥做个普普通通的渔父。”

此时,渡船已到江中,江中水波激荡。冷小刀见陈天渔一手在风高浪急的江流间掌船,一手将酒壶恰到好处地抛在张宗正手中,心下暗道:“莫非此人也是一位江湖好手?嘉定府为川南大派峨眉派与青城派势力范围之内,看来行事要万分小心。”

他这次却猜错了,陈天渔不过就是一位普通渔夫,能在浪涛中驾船轻松自如,只是因为摇船十几年,熟悉了三江水性和手边的船浆而已。

陈天渔那沧桑嘶哑的余音在水波间荡漾,令人久久回味。

冷小刀将头转到船舷边,见三江之水水面虽清亮,但望去依旧深不可测,忽问道:“张总捕头,听说大佛脚下三江汇流处原来藏有一条黑龙兴风作浪,是真的吗?所说的三江是哪三条大江呢?”

张宗正道:“常说的嘉定府三江汇流,说的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条江汇聚在凌云山大佛的脚下。古时传说这三江汇流之处有一条黑龙,常常兴风作浪,掀起滔天水势,舟楫至此往往便被颠覆。每当夏汛,江水直捣山壁,常常造成船毁人亡的悲剧。凌云寺的海通禅师为减杀水势,普渡众生,便招集人力物力修凿大佛。史书记载,海通法师开山凿佛时‘人夫竞力,千锤齐奋。大石雷坠,伏螭潜骇。巨谷将盈,水怪易空。’就是说修建大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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